醫院。
“手術中”三個字一直亮了幾個小時,司空墐繃得神經都要斷了,總算等到手術室的門打開。
她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力氣站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醫生的神情。
那醫生摘下口罩走過來,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司空墐心臟“噗通噗通”在胸腔裡猛跳,幾乎要衝出嗓子眼跳出來。
“傷者已經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情況還是不容客觀,現在要轉到重症監護室,就看今天晚上能不能醒來了。”
司空墐剛剛鬆下去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那、今晚要是醒不來是不是就有生命危險了?”
醫生道:“那我們就回天無力了。”
見司空墐臉色灰敗,醫生安慰她道:“你也彆太擔心,我們有權威的醫生在旁邊觀察,而且她的傷也沒有完全傷中要害,不會太嚴重的!”
司空墐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謝謝醫生!”
“不客氣。”
等醫生離開,她才抬手抹了一下額頭,手掌心裡全是汗。
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開了,司空墐癱軟無力的坐倒在椅子裡,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人還沒有徹底清醒,突然就聽到夏珩邑中氣十足的聲音:“阿墐!你沒事吧?”
夏珩邑連走帶跑的過來,看起來著急得火燒眉毛似的。
司空墐正疑惑這是鬨哪一出,一下子就看到旁邊的安培林。
原來是帶著安培林一起來的,難怪要假惺惺的演戲呢。
她笑了笑,眼睛裡一片寒光,“我沒事。一點小事還要勞煩舅舅親自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這話多少帶著點諷刺的味道,夏珩邑的臉色僵了僵,隔著眼鏡都能清楚看到那雙陰冷的眼睛裡寒光凜凜。
反了,這個黃毛丫頭真是要造反了!他這還沒落到平陽呢就被犬欺了!
夏珩邑正要發作,助理急忙一把拉住他,在安培林看不到的角度衝他搖搖頭。
夏珩邑吸了一口氣,努力讓怒氣消下去。
半晌,他才笑道:“有什麼過意不去的?你生病了舅舅也擔心嘛,不僅我擔心,安先生也擔心,我們就一起來看看你,你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司空墐笑著,容顏柔柔軟軟的毫無攻擊力,羽扇般的睫毛下那一雙眼睛噙著濃烈的笑意,“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嘲笑他連假惺惺的關心都關心錯了人。
夏珩邑臉被噎得像豬肝一樣,“司空墐,我夏家還沒倒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稱王稱帝了?!”
司空墐一臉莫名:“舅舅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安培林更是莫名其妙:“夏兄,阿墐不過是解釋了這麼一句,你怎麼還急眼了?生病的不是她是她的朋友,阿墐沒事,這不是更好嗎?”
安培林當然不會懂夏珩邑生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