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一聲,清泠悅耳,恍若山澗經久不息的風鈴聲聲。
劉姐抬頭一看,頓時大喜,“表小姐你來了!你來得正好!太太和董事長吵架了……”
“劉姐,你昨天晚上已經打電話跟我說過了。”司空墐笑著打斷她,“而且昨天晚上家裡一直沒安靜過。”
翻了一晚上,傻子也知道這事不是吵架這麼簡單。
劉姐歎了口氣,“表小姐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你、你趕緊打個電話給董事長說說,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
司空墐沒說話,目光落到葉寸心身上。
葉寸心正好抬頭來看她。
四目相對,葉寸心的眼睛裡瞬間翻湧起一層恨意。
“賤人!”葉寸心咬牙切齒的罵著,緩緩撐起身體靠著沙發坐了起來,“你這個賤人,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是你害我的對不對?!”
劉姐嚇了一大跳,心想現在能幫她的隻有表小姐了,怎麼她還要說這樣的話激怒表小姐?
司空墐沒說話,蹲下身來,雙手交疊搭在膝蓋上,唇角依舊是那抹熟悉的笑容。
她穿著碎花長裙,腳上一雙淺色絨布的高跟鞋,整個人看起來溫和,柔軟,眉眼間的神態毫無攻擊力,不像大城市裡出身名門的大小姐們。
這樣的小姑娘,誰看她的第一眼都會有好感的吧?
劉姐也是,看到司空墐蹲下來,心想表小姐到底還是表小姐,還是一樣的柔軟善良。
“賤人!你想乾什麼?”溫和柔軟的司空墐一蹲下來,葉寸心就像見了鬼一樣急忙往後縮了幾步。
“你的嘴巴裡是不是隻能吐出這兩個字?”司空墐笑了笑,濃稠的眉眼絢爛生花,“沒關係,你罵吧,有什麼難聽的詞彙儘管罵出來,你現在已經不是需要惺惺作態的夏太太了,不用演戲了。”
葉寸心怒瞪著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司空墐的笑容很晃眼,像個洋洋得意的勝利者,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她,
葉寸心胸口一股血氣翻湧,脫口而出:“婊子,你這個千人騎萬人上的臭婊子!怎麼死的不是你?你才是最該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的那個!”
司空墐的笑容反而越來越燦爛。
她盯著葉寸心的眼睛足足看了有一分鐘,眸光晦明的打量著垂死掙紮的葉寸心,即便她罵得再怎麼難聽也到不了司空墐的耳朵裡。
葉寸心罵了半晌,終於罵累了,大口喘氣瞪著司空墐,“賤人,你怎麼不說話?你是心虛了吧?”
司空墐嗬嗬笑,笑聲清脆:“我為什麼要心虛?”
“因為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葉寸心齜牙咧嘴的衝她吼,“夏溪是被你害死的,夏宛清是被你害得瘋了的,夏澤彥也是被你害的,就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是你害的!”
劉姐在旁邊聽著,目瞪口呆。
葉寸心說的這些簡直是駭人聽聞,柔柔弱弱的表小姐怎麼可能做得了這些?
“看來經曆了這麼多事,你還是沒學會客觀看待問題。”司空墐笑了笑,“夏溪的死,是她找人害我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夏宛清瘋了,是因為她的謝觀叔叔辦事不力,也是因為她想害人;夏澤彥呢,是欠了高利貸被人綁的,這些都是你的孩子們自己作的……就連你——你就更可笑了,你跟楚忠閻搞在一起,也是我安排的?”
司空墐笑得有多燦爛,對葉寸心就有多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