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顧佳辰笑著跟司空墐打了招呼，拿著一遝設計稿走過來，她眼中的的沉穩跟那張稚嫩的臉及不相符，有點像司空墐。
“馬上快要過年了，這一放假就是一個禮拜，我想讓你看一下我的設計稿，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給我提點意見？”
司空墐微有些詫異的抬頭，細細打量，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
“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讓我看設計稿？”司空墐放下手機，笑道。
設計團隊這群人傲氣得很，可沒有哪一個看得上她這個一無是處的總經理。
顧佳辰臉微微有點紅，“總經理今天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我相信總經理是個有能力的人，你是這個公司現在的負責人，於情於理我們都該尊重你。尊重你，也是尊重我自己，還請總經理不吝賜教。”
“賜教談不上。”司空墐笑道，“我對服裝設計一竅不通，你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給宋知遙發郵件，郵箱號碼我都給過你們了的。”
顧佳辰捧著設計稿伸到一半的手頓了頓，半晌，默默收回去。她神色晦明的看著司空墐，“我知道了，謝謝總經理。”
司空墐笑容柔軟，道了句不客氣。
顧佳辰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來問道:“總經理，宋知遙是男的還是女的？”
司空墐眸光微微一頓，隻一刹那，顧佳辰隔得遠看不到她眸中神色，她笑容未變:“女的。”
“女的？”顧佳辰沒料到司空墐會回答得如此乾脆，更沒料到宋知遙是個女人，一時呆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
大家根深蒂固的印象，能被素赭先生收為徒弟的一定是個很有天賦少年，到如今幾年過去，少年必定是個很了不起的青年設計師，怎麼，竟是個女人？
她在那裡呆站著，剛好張玥敲門進來，見顧佳辰這樣還嚇了一跳，轉而看著司空墐:“小孩子犯什麼錯了，要被你罰站？”
顧佳辰先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張玥姐，總經理沒罰我站……那個，我先出去了，你們聊……”
顧佳辰關上門出去，張玥自己去倒了杯熱水，看著司空墐笑道:“這是鬨的哪一出？”
“她問我宋知遙是男的還是女的，我說是女的，把她驚到了。”
張玥一口熱水卡在喉嚨裡，囫圇咽下去，瞪圓了一雙眼睛，“宋知遙是個女人？”
“連你也覺得很驚詫嗎？”司空墐看著她，目光仍舊是所有人都很熟悉的柔軟，隻是那眼底深處，到底是沒忍住蘊起一絲薄薄冰冷。
所有人都覺得聞名世界的素赭先生是個男人，他唯一的學生也該是男人。
張玥道:“是挺驚詫的，大家不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是的，大家的都是這樣認為的。
司空墐笑了笑，不想做什麼長篇大論的爭辯。
“我一直奇怪，阿墐，你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這麼厲害的宋知遙都為你賣命的？”張玥想起這件事始終百思不得其解，“而且宋知遙人也不在國內，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這些事情她該怎麼說？
沒有一件是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的。
沒法解釋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解釋。司空墐隻是笑著，不說話。
張玥心裡越來越奇怪。
她總是能發現很多司空墐奇怪的地方，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姑娘越來越像一個謎，相處的時間多了就越能發現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