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夫人不見了,咱們應該怎麼辦?”
穆嘯塵冷哼一聲,“她還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
阿森正要說話,突然一個保鏢急匆匆跑來,“總裁,發現夫人了!可……”
穆嘯塵眉峰一凜,“舌頭這麼捋不直,需要割下來嗎?”
“夫人、夫人在醫院的頂樓!”
穆嘯塵呼吸一滯,瞬間就轉身往醫院的頂樓跑。
九月的黃昏,晚霞漫天,頭頂的天空一望無際,朵朵火紅的雲在晃悠晃悠著,不時變幻出各種形狀。
黃昏的景色醉人。
浸潤得天台上穿著白大褂的姑娘纖塵不染,她的眉眼在柔軟的黃昏裡濃稠得化不開。
晚風吹動著她的衣袍,纖瘦的背影不勝秋風,仿佛下一秒她就能隨風飄走。
她應該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看到穆嘯塵的瞬間,她默不作聲的往後麵退了兩步。
再往後半米,她就要從這百米高樓上摔下去了。
穆嘯塵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一張臉繃得一碰就能炸,“司空墐,你是在威脅我嗎?”
“你猜呢?”
司空墐笑了笑,麵朝著他,那笑容旖旎稠豔,不可方物。
她瘦弱的身體在晚風中搖搖欲墜,隻要稍微站不穩,她就會摔下去摔成肉泥!
穆嘯塵害怕了,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氣喘大了就把她給吹下去了。
“司空墐,你先過來,有什麼話過來慢慢說!”
“過來還有說話的機會嗎?”司空墐笑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有!你先過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就站在這裡,直到你做到為止。”司空墐很冷靜的跟他談條件。
命懸一線她還能淡笑自若。
穆嘯塵憋了一口氣,可他不敢刺激她,“你要什麼,你說。”
“給我離婚證。”她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咬得無比清晰。
穆嘯塵身形一僵。
“還有,房子車子和公司我都還給你,從此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你不能再找我,也不能強迫我做那種事,更不能逼迫我給你生孩子。”
一字一句說得無比流暢,或許是已經在心裡說了許多遍。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穆嘯塵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中真的是一絲留戀也沒有。
明明隻是隔著幾米,橫在他們中間的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穆嘯塵看著司空墐,眸中一片森涼的寒意,“我要是不答應,你就會從這裡跳下去是嗎?”
司空墐的眸光透過那條鴻溝,空洞洞的看過來。
她沒有說話。
穆嘯塵卻兀自笑了笑,篤定道:“你不會的。你這麼惜命的人不可能會跳樓,你不過是在賭,賭我能做到哪一步。”
他在短暫的驚惶之後,腦子裡開始慢慢恢複清楚了些。
穆九爺一向是個精明得可怕的人,此刻他大概也猜到了司空墐的底牌,她不會跳下去,隻是想借此逼迫他妥協。
“司空墐,你大可不必這樣。我對你這種拿生命做賭注的人,根本不可能會有絲毫同情。”
司空墐依舊沒有說話,臉上那抹淡若雛菊的笑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能無聲無息就了結幾個人的一生。
她抬起腳又往後邁了一步。
隻差幾毫米下麵就是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