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衣弦原本工作室還有事情在等著她回去處理的,她是看到穆嘯塵訂婚的消息才急著來找司空墐,沒想到竟遇到這樣一番場景。
現在司空墐這個樣子她也不忍心再走開了。
那邊穆嘯塵要和女明星訂婚,這邊司空墐從醫院回來差點沒了半條命,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在鬨什麼。
方衣弦默默用手機回了幾個電話交代工作室的事情,麻利的買了些菜便急匆匆的回去。
“司空墐,我給你燉雞湯好不好?”方衣弦去臥室問司空墐。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
方衣弦心裡一咯噔,趕緊去揭開被子,一看,原來是已經睡著了。
睡著了還是滿頭的汗,雪白的棉質襯衫緊緊貼在她身上,襯得那小小的身體玲瓏有致,隻是她眉頭緊緊的蹙著,喘息的幅度有些大,看得出來睡夢中也疼得她不安穩。
方衣弦正要給她蓋上被子,突然餘光看到床上有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單子。
她撿起單子,看到上麵蓋了醫院的章。
方衣弦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司空墐,猶豫了片刻,她將單子放了回去。
給司空墐蓋好被子,她轉身出去。
走到門口,想了想,一咬牙又回來把那張單子打開。
掃了第一眼,她有點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便又把那張單子湊到眼前。
再仔細看了一遍之後,方衣弦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方衣弦手忙腳亂的放好單子,臉上也沒有一絲血色了。
她探了探司空墐的鼻息,還好,還有氣。
方衣弦趕緊把司空墐叫醒,“你這手術是在哪個無名小醫院做的吧?疼成這樣十有八九是要出事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司空墐蹙眉看著她。
“流產這事你也敢在小醫院做,這是要鬨出人命的!”方衣弦要準備找衣服給她穿上,“那種三無醫院本來醫療條件就差,不小心就大出血了,你疼成這樣居然還一聲不吭!快起來……”
“那不是三無醫院,隻是沒有那麼好而已。”司空墐倚在枕頭上無奈歎了口氣,忍著痛解釋道,“再說了,我要是大張旗鼓的去醫院流產,被穆嘯塵知道了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方衣弦嚇得腳一抖,差點跌到地上,“穆九爺不知道你把孩子流了?!”
司空墐淡定點頭。
方衣弦一屁股就跌到了地上,臉色白得比司空墐還誇張。
“完蛋了司空墐,你完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嫁的是什麼人?!江湖人稱穆九爺,你以為那穆九爺隻是個稱呼嗎?!”
司空墐閉上眼睛,“我知道,那是個魔鬼。”
那是個魔鬼,在她剛剛來金城的第一天,就將她關在一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懸崖絕壁,讓她親眼看到他是如何用最殘忍的手段毀了一個女孩子。
他讓她知道,隻要他想,他隨時都可以悄無聲息的毀了她,包括她的心血。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被他掌握在手心裡,她掙不開,逃不掉,提起他,她的骨子裡總是會發出一種害怕的訊息。
沒有人比她更明白穆嘯塵的恐怖。
司空墐全身僵硬,“我猜他肯定不會要這個孩子的,所以我這是替他解決麻煩。”
方衣弦差點被她的邏輯氣笑了,“你是他名正言順的夫人,你流掉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穆九爺什麼都不缺,他有足夠的能力撫養這個孩子,你覺得他為什麼會不要?”
司空墐的唇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