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一片死寂,司空墐明顯能感覺到穆嘯塵的身體一僵。
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頭皮一硬,拉著穆嘯塵就離開了這裡。
餘光看到那個工作人員雙目圓瞪,下巴都快要驚到地上了。
穆嘯塵把司機和阿森都趕下了車,硬把司空墐按在了副駕駛上。
車裡的空氣很凝重,穆嘯塵沒有說話,親自動手開車,車都快要被他開飛起來了。
司空墐覺得他應該去開飛機。
他不說話,也不知道是要把車開到哪裡去,司空墐的神經又開始緊繃。
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湛藍的天幕上,有幾顆星星遙遙的掛在林立的高樓頂端。
暴雨過後的空氣很清洗,整個金城被洗刷了一遍,仿佛在散發著暗暗的光澤。
他們置身在這滾滾的車流裡,燈紅酒綠從車窗外掠過,又不斷的倒退消失。
“我們要去哪裡?”司空墐忍不住了,側頭去看穆嘯塵。
“去接你兒子啊。”剛好是紅綠燈,穆嘯塵也側頭過來看她,眼裡噙著促狹的笑意。
司空墐硬是從這眼神裡品出了一絲不懷好意。
她的濕衣服已經換下來了,人也捯飭乾淨了,看起來也還勉強看得過去。
穆嘯塵色欲熏心,也不是沒可能對她做點什麼。
她看了一眼車外,剛好紅燈還有幾秒。
司空墐伸手去擰車門,打算跳車,可怎麼也拉不開車門。
“我說過了,你逃不掉的。這麼久了還是這麼沒記性。”耳邊響起穆嘯塵勝券在握的聲音。
綠燈亮起,穆嘯塵重新啟動了車子。
司空墐惡狠狠的瞪著他,滿腔憤怒都在眼睛裡。
穆嘯塵眼皮都沒眨一下,側顏上帶著一點隱隱的笑,根本沒將她吃人的目光放在眼裡。
他們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種,穆嘯塵已經習慣了。
他甚至還覺得,跟這個女人吵嘴似乎還不錯,生活都沒那麼枯燥乏味了。
“穆嘯塵,你知道夏溪是怎麼死的嗎?”司空墐突然問道。
穆嘯塵不知道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手握著方向盤微微一挑眉,“被她爹那個得力乾將殺的吧。怎麼了?”
司空墐抿了下唇,沒說話。
夏溪死得那麼慘,這個男人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真是……
不過,穆嘯塵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手上雖然沒有這樣明目張膽的沾血,可在暗處怕是也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司空墐記得她查到的資料,穆家子嗣眾多,穆嘯塵也不是出類拔萃的,據小道消息說,他甚至是穆家最不受寵的孩子。
不過,他十歲出頭就進了穆家的公司,從掃公司大樓開始做起。
十幾年間風雲變幻,他從那個掃大樓的坐到了穆家掌門人的位置。
這一路多少腥風血雨沒有人知道,隻是漸漸的,穆嘯塵這個名字成了神一般的存在,那些在商場打轉多年的老油條提起他,都要尊稱一聲穆九爺。
他是見慣了殺伐的人,夏溪的死他當然不會關注,如果沒有她牽扯在其中,說不定他都不會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有這樣血腥的謀殺。
“唉。”司空墐不輕不重的歎了口氣。
穆嘯塵眸光一轉,頓時就悟出她問這個問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