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葬禮(2 / 2)

司空墐站起身,換上那套黑色的套裝,細細將頭發梳直了,這才拿著傘出了門。

司空墐看過導航路線,從這裡到墓園就幾公裡,她打算走過去,到墓園差不多夏溪也下葬了。

她全身皆是黑色,顯得一張未施粉黛的臉更是白得嚇人,行人從身邊路過,掃了她一眼都趕緊退開幾步遠。

走到半路,果然不出所料的下了雨。

瓢潑大雨嘩啦啦落下來,砸在傘上時,就像是有人拿著大盆盛了滿滿一盆水,滿含憤怒的直往人頭上倒。

司空墐拿的是一把黑色帶柄的傘,傘很大,可也擋不住四麵八方襲來的風和雨水,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整個人就都濕透了。

她索性將傘收起來,單薄的身體穿行在無垠的雨水裡。

黑色的套裝緊緊貼在她身上,顯得她的身體更加瘦弱單薄,好像這雨再大一點就能把她一起卷著走了。

司空墐想,若這雨是在表達憤怒的話,應該也是夏溪的冤魂不散,想在這人間留下僅存的一絲不甘吧。

她死得毫無預兆,說不定在遇害前的幾分鐘都還在跟朋友們談論著明天去哪裡玩。

哪裡想到,僅僅就是那麼一瞬間,她短短二十年的生命就消逝於刹那。

司空墐想起,夏溪也隻比她大幾個月。

這個和她年紀幾乎一樣大的夏家的姑娘,她一定死得很不甘心。

不甘心,那如何?

欠債就要還錢,殺人就要償命,不是不甘心就可以洗刷所有從前過往。

司空墐走在雨中的步伐更加堅定。

她的記憶力還不錯,看一遍導航的路線就能記得路。

司空墐趕到墓園是兩個小時以後。

夏溪已經下葬了,黑色的石碑上擺放著鮮花,碑棱上貼著她的黑白照片。

在場的除了夏珩邑夫妻倆和夏宛青姐弟倆,其他就是夏珩邑生意場上的朋友和葉寸心的親戚。

夏珩邑不認農村的親戚,當然也不會有親戚跑來貼他的冷臉。

夏宛青和劉姐扶著葉寸心,夏珩邑和夏澤彥緊挨著站著,其他眾人站在旁邊,黑色的雨傘連成一塊巨大的幕布。

雨水砸在傘上的聲音很大,所以司空墐走進人群裡的時候基本上都沒人發現。

她就靜靜的站在人群後麵。

夏珩邑看起來比夏溪剛剛出事那會兒老了很多,喪女之痛,加上夏溪這件事對公司造成的負麵影響都讓他心力憔悴。

司空墐剛剛來金城的時候,他看起來至少比實際年齡年輕十歲,如今他看起來至少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才僅僅三個月的時間。

而另一邊的葉寸心,那個十多年來一直專注保養、曆儘艱辛融入到貴婦圈的女人,她的老態也遮掩不住了,滿臉灰敗的顏色,加上憔悴,她看起來也比夏珩邑好不到哪裡去。

司空墐沒有撐傘,透過厚重的雨幕看著那夫妻兩人,她的臉上好像有光輝。

隻是誰也沒有看清。

夏溪的墓碑在大雨裡被洗刷得很明亮,墓碑上那張黑白的臉年輕又張揚,笑容裡的肆無忌憚,是從小被寵大的模樣。

司空墐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夏溪剛剛進到夏家彆墅的樣子。

不,準確的說那時候還是宋家彆墅,夏家彆墅是後來鳩占鵲巢以後才更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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