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大財團的獨生女,站在48樓的天台上威脅我,如果不跟她吃飯她就從樓頂跳下去,最後她真的從樓頂上跳下去,連骨頭都沒找到一塊完整的。”
穆嘯塵說這些的時候雲淡風輕,好像在講小時候的趣事似的,“如今這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姑娘都這麼脆弱,真是世風日下啊世風日下……”
司空墐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很難理解對吧?我也覺得很難理解。”穆嘯塵一副知音難覓的樣子。
司空墐忍了忍,沒忍住,歎了口氣,“生命在你的麵前,就這麼不值得敬畏嗎?”
穆嘯塵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微微一怔。
生命不值得敬畏嗎?他從來沒有這樣覺得。
隻不過,他不是普度眾生的上帝,沒有那麼多的悲天憫人,跟他沒有關係的事情他不會多看一眼。
慈悲為懷是留給生活寧靜幸福、信仰神明乞求來生的人,在穆家那個吃人的黑暗裡,他隻信奉權利。
穆嘯塵沒有說話,隻笑著看了眼麵前一張臉稚嫩還佯裝老成的姑娘。
“你這樣的人,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人喜歡你?”半晌,她又沒忍住,很認真的問道。
“大概,是因為我的錢吧。”穆嘯塵竟難得好脾氣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司空墐不置可否。
“你看,你不也沒能脫俗嗎?隻不過你不會做效率低的事情,你隻會直接下藥。”穆嘯塵說這話的時候,餐廳侍者已經陸陸續續將菜上上來了。
滿桌的山珍海味,司空墐的臉色很難看,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穆嘯塵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那是她帶著目的接近他的證據,穆嘯塵每次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升起一股厭惡感。
司空墐更無奈。
次次都把這口鍋扣到她頭上,解釋了他也不聽,越解釋就顯得她越是欲蓋彌彰,偏偏她又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解釋沒有用,司空墐索性就不說話了。
幾個上菜的侍者幾乎沒有發出聲音,靜靜的將菜布好便井然有序的退出去。
屋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凝重且詭異。
“吃吧,嘗嘗這裡的菜。”半晌,穆嘯塵斂起情緒,淡淡開口,“雖然穆清允的手段低劣,不過你倒是忠心的。我這個人一向賞罰分明,這頓飯算是獎勵你的。”
司空墐不知道說什麼,那就默默吃菜吧。
畢竟每一口吃進去的都是金子。
她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對麵穆嘯塵又倒了兩杯紅酒,往她麵前放了一杯。
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暗紅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就像一塊質地極上乘的絲綢,綢滑而綿長。
司空墐說:“謝謝,我不喝酒。”
“是嗎?我記得上次跟斯蒂芬嗑家常的時候,你可是對巴黎的酒獨有見解,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我還以為你在法國有個酒莊呢。”
穆嘯塵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