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青和夏溪不敢說話,兩姐妹一個哭得比一個凶。
司空墐也垂著頭不說話,肩膀一抖一抖的,外人看來她必定是在哭。
實際上她在很努力的蓄眼淚,力求達到一個逼真的委屈效果。
夏珩邑的話句句都是在罵他的女兒,可實際上句句都是在抬高他的女兒貶低司空墐。
除了穆嘯塵那個成了精的變態,其他人司空墐都能應付自如,夏珩邑的話沒有在她的心中激起一點波瀾,她隻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可恨。
夏珩邑又狠狠把夏宛青姐妹倆罵了一頓,這才轉頭來安撫司空墐:“阿墐啊,你彆放在心上,你這兩個姐姐是被我和你舅媽慣壞了。舅舅一定好好罰她們,給你出口氣!”
“舅舅,我真沒放在心上,兩個姐姐在跟我開玩笑,您彆罵她們了。”
司空墐說了標準答案,抬起頭來笑了笑,一雙大眼睛裡蓄了半眶眼淚,要多惹人疼就有多惹人疼。
裝可憐嘛,誰不會?
夏珩邑想到他那個死去的感情也並不深厚的妹妹,不知怎的竟有一絲心疼司空墐。
他狠狠瞪了夏宛青兩姐妹一眼,“看看,看看,阿墐多懂事?你們兩個簡直是把我的臉都丟儘了,沒有金剛鑽就彆攬那瓷器活,還不趕快給我滾回屋裡去!”
這是夏家兩姐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夏珩邑說這麼重的話,兩姐妹嚇得都忘了哭,呆住了。
葉寸心也有點驚愕,愣了半晌,臉色也沉了下來,“孩子再怎麼有錯,你好好給她說她能聽得懂,這麼大的姑娘了罵起來多難看?”
夏珩邑一向有點懼內,葉寸心雖然溫柔,但生起氣來夏珩邑也是怵的。
夏珩邑沒說話,轉過臉去。
“你們倆先回房間去吧。”葉寸心對她的兩個女兒說道。
夏宛青就拉著夏溪抽抽搭搭的出去了,她的房間一團亂,今晚先去客房睡。
兩姐妹走了之後,屋裡隻剩下夏珩邑葉寸心和司空墐,還有一個劉姐。
葉寸心又換上她那副溫柔賢淑的雍容貴婦人模樣,“阿墐,這件事情確實是你兩個姐姐不對,可再怎麼不對咱們關起門來也是一家人對不對?這個不好到外麵去亂講的。”
葉寸心先想到的是不能有損她兩個女兒的名譽。
夏珩邑在商界也是有名有姓的,將來夏宛青和夏溪都是要嫁入高門的,身上不能有任何汙點,萬一運氣好點嫁到了穆家,那她的女兒更是要純潔無瑕冰清玉潔才能立得住腳跟。
她笑吟吟的跟司空墐打親情牌。
“我知道,我們是親人,我不會亂講的。”
司空墐半含眼淚半含笑,拉著她從老家穿來的那件舊衣服袖子揩了眼角又揩臉,將可憐和大度演繹得儘致淋漓。
“阿墐真是好孩子。”葉寸心很滿意。
她注意到司空墐的衣服,出於愧疚,她又說道:“你來金城我都還沒有帶你去買過衣服呢,新生活就要有新氣象,明天舅媽帶你去買新衣服好不好?”
司空墐立刻就笑開了,“謝謝舅媽!”
“真是個傻孩子。”葉寸心笑得慈祥又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