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目光看向昭妃,不疾不徐道開口道:“昭妃妹妹既然喜歡站著,那麼今日的祭祖,你便一直站著吧!”
昭妃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皇後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想讓她站一整天?
這怎麼可能,她的腿還要不要了?
她正要開口為自己挽回一下,就聽到皇後笑著說道:“此事就這麼定了,既然聖上如此寵愛昭妃妹妹,想必昭妃妹妹陪著聖上站上一天,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昭妃:“......”
糟糕,大意了,居然被皇後拿捏了。
“皇後娘娘此言有理,臣妾深的聖上寵愛,自然願意陪著聖上,隻是臣妾到底是個女子,不宜長久站立,免得聖上還要為臣妾操心,皇後娘娘您說是不是?”昭妃一臉為難的說道。
蘇暖屏息靜聽,皇後與昭妃之間的言語交鋒如同暗流湧動,字字珠璣,句句藏鋒,令她大感震撼。
這後宮之中,能穩坐高位者,果然各個都是不容小覷的角色,每一場對話都透露出智慧與心機的較量。
恰在此際,昭妃驀然回首,目光溫柔卻意味深長地落在蘇暖身上,嘴角勾勒出一抹更加明媚的笑容,輕啟朱唇,語帶雙關:“我素來聽聞皇上讚譽太子妃英姿颯爽,體魄強健,此番盛會,若能得太子妃一展風采,定當增色不少。”
蘇暖原本唇邊掛著一抹溫婉淺笑,聞聽此言,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然與警覺。
她緩緩抬眸,與昭妃那隱約透露著挑戰的眸光相接,心中雖有不悅,麵上卻不動聲色,僅以一抹淡然而堅定的聲音回應:“昭妃娘娘的美意,兒媳感激不儘。然則,兒媳身懷皇室血脈,行動多有不便,唯恐不能如娘娘所願,這份盛情,怕是要遺憾錯過了。”
蘇暖提及懷孕之事,眾人目光都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神色都有些微妙起來。
昭妃聞聽蘇暖那果斷而不帶絲毫猶豫的回絕之詞,麵色頓時沉了下來,眼神銳利地鎖定在她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太子妃果真是金枝玉葉,尊貴非凡,區區小事竟也顯得力不從心了嗎?
須知,此乃陛下親賜之重任,誠心祭祖,不僅是榮耀加身,更是萬民所望,豈是輕易可得之機緣?
莫非,太子妃竟有違抗聖意,不顧皇家顏麵之念?”
這頂碩大無比的帽子,蘇暖豈能輕易任由它無端扣在自己頭頂之上。
“昭妃娘娘真是風趣幽默,臣妾愚鈍,至今未得聖上口諭或聖旨,違逆之辭從何談起?
莫非娘娘之言,已悄然代替了陛下之意?若真如此,臣妾自當恭領,不敢有絲毫怠慢。”
蘇暖的話語輕柔,卻如晨鐘暮鼓,字字清晰,擲地有聲,令在場眾人無不心中一震,除卻皇後依舊保持著端莊之色,餘者皆麵露異色。
“蘇暖,你竟敢如此大膽!”昭妃麵色驟沉,怒意難掩,“身為太子妃,你竟敢妄自揣測,誹謗本宮,此等行為,實乃大不敬!”
蘇暖輕盈地邁出一步,直麵昭妃那怒火中燒的眼神,她的麵容上交織著驚訝與深深的困惑,緩緩言道:“娘娘此言,莫非是兒媳誤解了?您提及奉陛下旨意,然兒媳實未親見聖諭,所有訊息皆源自娘娘金口,兒媳實難揣度,究竟何處言辭有誤,竟惹得娘娘如此不悅?”
蘇暖擅長以言語為劍,於無聲處聽驚雷,這“語言藝術”的微妙,她自是得心應手。
既然你敢給我扣帽子,我就敢還給你一頂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