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離開後,我和老胡以及沈小玲的情緒幾乎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中。
儘管張震沒有直接透露他到底在找什麼東西,但他的一番話已經足夠讓我們感到震撼。他的冷靜、僵硬,甚至帶有一絲敵意的態度,讓人難以揣摩他的真實目的。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我們三人圍坐在客廳裡,正討論著張震留下的種種疑點。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誰啊?”老胡愣了愣,手中的茶杯差點掉了。
我心裡一緊,想到之前的種種,心裡不禁有些不安。
沈小玲眼中閃爍著警覺的光芒,她緩緩站起,向門口走去。
打開門,站在門外的,依舊是張震。他依然是那副僵硬的模樣,麵無表情,像是從冰冷的雕像中走出來的存在。
“你怎麼又來了?”老胡皺眉問道。
張震沒有立即回答,隻是緩緩走進屋子,像是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他依舊環視著屋內每一件擺放得井井有條的古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測器,掃過每一件藏品,又仿佛在尋找著什麼。沉默的氛圍幾乎讓人窒息。
老胡也沒攔著他。
突然,張震開口了:“北派盜墓賊,真是不是東西。”
這話來的毫無預兆,嚇了我們一跳。
沈小玲微微一愣,老胡則有些困惑地看向張震:“你是什麼意思?”
張震站定了,似乎終於有了一點情緒,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北派盜墓賊太大膽,什麼墓都敢盜,什麼古物都敢動手。你們知道嗎,他們幾乎所有的盜墓活動,都是建立在極度無知和肆意妄為的基礎上。他們根本不懂什麼叫‘敬畏’,隻知道盜取那些埋藏了千年之久的遺物,破壞曆史,喪失理智……你九叔也不是個好玩意兒!”
我和老胡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沈小玲眼中的警覺性更強了,她顯然從張震的言辭中捕捉到了某些深層次的意味。
“北派盜墓賊?”沈小玲輕聲問道,“你對他們有什麼了解?”
張震轉身,似乎有些激動,臉上的表情從剛才的冷漠中有了一絲裂縫,他竟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了盜墓曆史。
“北派盜墓,和南派盜墓完全不同。南派講究的是‘繼承’,盜墓往往有一定的規律和傳統,比如對於某些墓主的崇敬、對於墓中遺物的保護心態。但是北派的盜墓賊,他們隻是把盜墓當做一種生意,甚至有些人為了盜取一塊玉佩,敢不惜破壞一座千年古墓。”他頓了頓,眼神更加冰冷,“而且,北派盜墓的手段和工具,也一直非常原始,他們的工具,通常是一些非常粗糙、粗暴的道具,比如錘子、鐵鍬,甚至會用火焰來清理墓道上的雜物,這和我們傳統的考古手段是背道而馳的。”
我微微皺眉,儘管張震的分析沒有錯,但他這樣一番話說出來,倒是讓人有些感到反感——畢竟,盜墓這個行當,本身就是一個極為灰色的領域,誰能有資格去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