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命環？”江少流欣喜。
自己在外麵是黃金八環,到了這裡實力沒變化,而且,識海裡的金箍、半截鐵棒、西方佛國世界,全都沒有跟來,無拘無束,無比灑脫。
鏗,鏗,鏗,鏗……
若有若無的金鐵交鳴聲從遠處傳來,蘊含著無比玄奧的韻律,讓人心神動搖。
“樵夫？”江少流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著走著,目光慢慢亮了起來。
那是一名身穿粗布麻杉的壯年樵夫,手裡拿著一柄半米長的青色玉斧頭,正在劈砍一棵樹木,對江少流的到來如無所覺,自顧自的念詩:“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穀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鬆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樵夫手中的斧頭落在樹乾上,砍的火星四濺,鏗鏘的金鐵交鳴聲,就是從斧頭劈砍的位置傳出。
“這樹是鐵的？”江少流走到樵夫旁邊看他砍樹,一眼望去,眼睛再也挪不開了。
這樵夫似乎是在施展一種奇異的斧法,有一種難言的奇妙韻味,與其說是在砍樹,不如說是在“吸樹”！
鐵樹有三四十米高,樹葉仿佛金鐵打造,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而樵夫的玉斧頭看在樹乾上,並沒有出現鋒利缺口,而是沒看一下,玉斧頭落點位置的樹乾就化作晶瑩光點,被玉斧頭吸收進去。
漸漸的,玉斧頭顏色變深,像是精鐵,表麵泛起了金芒。
樵夫繼續砍樹,樹乾慢慢斷裂,轟隆隆到底,而樹乾的斷口位置非常圓潤,散發著淡淡的清光。
鏗鏗鏗……
巨大鐵樹的主乾被樵夫砍成無數小段,最終全部消散,成為晶瑩光點融入玉斧,隻剩了一些纖細的小樹枝和一些鋼鐵樹葉。而玉斧頭似乎徹底的變成了金屬斧頭,斧刃無比鋒利,通體閃耀著刺目金光。
“猴兒。”樵夫把地上的小樹枝和樹葉用繩子捆起來,放在旁邊,轉頭看著江少流,大笑道:“老祖已經等待你多時,你終於來了。”
江少流把目光從樵夫的斧頭上挪開,微微訝異道:“這位樵哥,聽你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一定會來？”
“那是當然。”樵夫對著西北方向的一座高山微微拱手,恭敬道:“老祖法力廣大,通天徹地,知曉過去未來,明悟世間一切。他正在那座山裡等你,快去吧。”
老祖,是孫悟空的師父,菩提老祖？
江少流有些明白了。
上次進入西遊記世界,那隻通背猿猴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去找菩提老祖學藝。這次進來,竟然直接到了菩提老祖的山門附近,又有這位樵夫指引。這樣看來,哪怕自己變成了孫悟空,也仍舊要成為菩提老祖的弟子,完成這段經曆。
“樵哥,找老祖的事情不用著急。”江少流看著樵夫手裡的斧子,微笑道:“你砍柴用的是什麼武學,能跟我說說嗎？”
樵夫搖頭笑道:“這是雕蟲小技,微末本事,不入大道。”
江少流笑笑。
要說這斧法是雕蟲小技,自己可絕不相信,蘊含奧妙,砍開鐵樹,引起神奇變化。這樵夫施展的斧法武學,絕對非常不普通。
“樵哥,這套斧法我很喜歡。”江少流認真道:“我想學習,請樵哥教我。”
樵夫擺擺手,笑吟吟道:“猴兒,想不到你如此好學,不過我這斧法隻是小道,而老祖正在山上等著,要傳給你無上大道,這種小法門,對你而言實在是有些不入流啊。”
“大道小道都是道,我就是想學習這種斧法之道。”江少流拱拱手,笑道:“樵哥,咱們聊的這麼投緣,你就教教我吧。”
樵夫哈哈大笑:“大道小道都是道,有意思,有意思,真是隻有意思的好猴兒！既然你這麼想學,那我就教給你,這種法門叫做柯爛訣,隻能用來砍樹,而且還剩不下多少東西,你可不要失望才好。”
說完,他開始念誦柯爛訣的功法內容,朗聲道:“天地有大道,萬物皆可及,柯爛伐鐵木,腐朽化神奇……”
江少流聚精會神,牢牢記住,猴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微笑,如癡如醉。
樵夫念完整篇柯爛訣,笑道:“你運轉柯爛訣,砍棵鐵樹給我看看。”說完輕輕揮手,把斧頭扔給江少流。
江少流伸手接住斧頭柄,胳膊瞬間下沉,斧頭幾乎要貼到地麵,立刻雙臂發力,體內八大命環同時旋轉,真氣傳遞到手臂經脈上,力量爆發才把斧頭穩住。
“這麼重！”江少流驚訝了。
在外界,黑鐵棒的重量超過五噸,自己施展起來得心應手,絲毫不覺得吃力。而在這西遊記的世界,用孫悟空的石猴身體,連八大命環都動用了,仍然感覺這斧頭在手裡非常沉重。
估摸著,這柄斧頭的重量有可能達到黑鐵棒的十幾倍,足有五六十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