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胖摸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俺在後廚嘗菜,早吃飽了。”
林嶽濤:“……”
江少流擺擺手道:“大胖,報菜名不用非得站著,坐下說。”
李大旁趕緊坐下,指著桌子上的菜開始介紹。
有西施舌,以好幾種異果的果肉為主料,加上一些危險區特有的蔬果汁調餡,用糯米水磨粉包裹起來,再用鐵甲巨犀的骨湯熬製,有野果的清新香味,也有犀牛骨獨特的醇厚香氣,入口味覺綿長,咽進肚子裡還能感受到異果藥效,身心陶醉。
有昭君鴨,用白銀三環鴨脯肉和白銀二環大刺蝟的皮下軟筋蒸熟涼拌,配上滾油澆冷麵,酥脆爽口,還非常有嚼勁,說不出的好吃。
也有貴妃雞,是從白銀四環雙冠母雞身上挑選最鮮嫩的部分,窖藏葡萄酒調製,配菜使用拳頭大小的寒霜草莓,催發酒香和雞肉香氣,聞著就流口水,吃下去口齒生津,涼絲絲甜遍五臟六腑,回味無窮。
還有東坡野豬肉,貂蟬豆腐,臘味合蒸,九曲回環莽牛腸,水晶獸肉灌湯包……
幾人食指大動,都顧不上說話,酒也不喝,隻管埋頭大吃。不到半個小時,桌子上二十多道菜連滴湯汁都沒剩下,全部吃的乾乾淨淨。
“大胖手藝沒的說,雲港市絕對無人能比。”林嶽濤放下筷子,翹起大母豬,感慨道:“可惜啊,這麼好的菜,以後怕是沒機會吃啊。”
江少流喝口清水,笑道:“想吃還不簡單？你要是願意在雲港盟常住,我讓大胖每天都做。”
“少流。”林嶽濤輕輕搖頭,凝聲說道:“我這次來就是跟你告彆,上級傳來命令,要把我和小唐調到尚海市,職務不變,繼續當連長。”
江少流怔住。
尚海,那是自己和小雲的家鄉,父母一直生活在那裡。許團長剛入伍時候的老班長,現在是少將,曾經答應過照顧他們。把林嶽濤和小唐調往尚海而不是彆的什麼地方,恐怕那位少將也出過力,到尚海以後,他倆的處境應該不會太差。
可是,自從天地異變爆發以後,地形地貌變化非常巨大,尚海市和雲港市的距離怕是超過萬裡！林嶽濤和唐蓋茨調到尚海,再見麵可就難了。
“沒有轉圜的餘地嗎？”江少流盯著林嶽濤,低聲道:“或者說,以後還會調回來？”
林嶽濤歎息道:“這是上級的最終決定,不會再有更改。調回來的事情壓根沒提,短時間內肯定沒希望。”
江少流沉默不語,若風,李大胖,全都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凝重。
呼！
江少流深深呼氣,臉上露出笑容:“老林,哪天出發？到時候我送你。”
“今天。”林嶽濤走座位上站起,走到江少流身邊,在他胸口輕輕一捶,兩眼微紅:“少流,祝我一路順風。”
江少流眼眶一熱,剛想說些什麼,江小雲在旁邊開心道:“哥,林連長和小唐去尚海是好事啊,咱們爸媽都在呢,我正好跟著,去保護他們。”
“你能把自己保護好就不錯。”江少流冷冷一哼,轉頭看著林嶽濤,微微沉吟道:“老林,你和小唐怎麼走,開車還是步行趕路？”
林嶽濤笑道:“有精英戰士隨同,重裝部隊開路,如果小雲想去,我把她帶上就是,很安全。”
“嘻嘻。”江小雲跑到江少流身旁,拉起他的手,笑著說道:“哥,這下你放心了吧。我想爸媽,而且現在雲港盟發展穩定,我也沒什麼事做,回尚海又正好順路,你就答應吧。”
“回尚海可以,但是必須聽話。”江少流瞪她一眼,嚴肅道:“路上不許胡鬨,不然……”
沒等江少流說完,江小雲做個鬼臉道:“知道知道,我全聽林連長的,保證不胡鬨。”
江少流看著江小雲,輕聲歎息,伸手摸摸妹妹的頭發,不再多說。
“少流,我們出發的時候部隊已經開始集結,現在趕回去還不晚。”林嶽濤看看江小雲,又轉頭對著唐蓋茨輕輕擺手:“小唐,走吧。”
江少流和若風把他們送出防空洞,李大胖跑回後廚,拎著兩個大包裹追出來,淚眼汪汪道:“林連長,小唐,這是我秘製的臘肉,現在天氣冷,放的住,你們路上吃。”
“李大胖,不準哭！”江小雲坐上裝甲越野車,嘴裡說著,眼淚卻已經流淌出來。
江少流讓若風把煉器總綱的錄音資料發送給林嶽濤,低聲道:“老林,路上找時間聽聽,要徹底煉化那條鞭子可能需要水磨工夫,有合適的機會我就去尚海看你們,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把鞭子徹底掌握,加油！”
“嗯。”林嶽濤點點頭,鄭重道:“少流,小雲的安全你儘管放心。到尚海以後,兩位長輩我也會儘力照顧,你和若風,大胖……大家保重。”
在江少流幾人的注視下,越野車緩緩開動,慢慢加速,越走越遠,消失在遠方地平線。
江少流沉默著,繼續看了很久,轉身往防空洞走去。
若風和李大胖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