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哪兒呢?”另一士兵道。
薑五妮依舊在打量兩名灰頭土臉的士兵,不知道他們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沈青以手撫須,做思考狀,
而後,忽的一揚馬鞭,
“駕……”
馬兒狂奔,身後的兩名士兵臉色一變,駕馬快追。
馬車內,薑五妮眼看他們便要追上,忐忑詢問,
“師父,他是北燕的敵軍?”
“是。”沈青邊說,邊加快了駕馬速度,他也是待那兩名敵軍近前,才確定了,同時她心道,
這傻姑娘,被人惦記上了還不知道。
這些年,他的藥鋪時不時會遇到些前來購藥的後勤兵,
他們不是身著勁裝,就是身著輕甲,遂,他對東臨將士的穿著,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們的速度很快,奈何馬兒並非戰馬,又駕著車,很快便被那兩名士兵追上,攔在了車前。
“還想跑?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一士兵說著話,馬兒已經近前,作勢就要掀開馬車簾子。
卻因沈青突如其來的一記粉末,迫使他腦袋發脹,摔到了地上。
沈青再揚馬鞭,馬兒馳騁,繼續前衝。
“師父,毒粉還有嗎?”
“有也沒時間拿。”速度上不允許。
身後另一士兵因為同伴暈眩,迅速駕馬,繼續追趕。
沈青二人行色匆匆,抓回去定然有賞。
還是戰馬原因,馬車又一次被阻。
那名士兵凶神惡煞,這一次防著沈青,大老遠揮刀砍斷了他的韁繩,
“跑啊,我看你們還怎麼跑!”
沈青麵如紙白,他是來救死扶傷的,哪裡會想到,來的這般不是時候。
他們無論是早來一刻,亦或是晚來一刻,都比此刻前來要安全的多。
原本他來時想著帶兩個隨身人員相佑在側的,可是男人們都去參軍了,縣衙的官差一聽要來邊關軍營,無一人敢來。
刀尖逼近,沈青已然被那名士兵刀尖指在了脖子。
車內,薑五妮迅速抽出發簪,做備戰之態,
剛一掀開車簾,就被那名士兵伸出另一手,就要抵在她的下顎,
“這姑娘,還挺水靈。”
然而,話未道完,就被薑五妮一記發簪插在了胸口位置。
那士兵隻來得及,瞪視薑五妮一眼,
整個身體一歪,怒目圓睜著,倒在了他們麵前。
薑五妮撫上了自己一顆噗通亂跳的心,多虧了小六的指導,教她必要時刻,如何一招製敵。
她顫抖著雙手,腦中盤旋著四個大字,
她殺人了……
沈青紙白的臉色緩了一緩,然就在這時,
急促馬蹄傳來,
她抬眸,又見一士兵駕馬衝近了他們。
這一情形,讓二人剛剛放鬆的神情,再變緊切。
但再次一看,再來的人不是北燕的士兵,而是東臨的士兵。
待看清來人,不可置信。
四目相對,吳寧看到薑五妮的那一刻,天知道他有多震驚。
萬萬沒想到,許久未見,今日卻是以這樣的情形相見。
巧,無巧不成書。
剛剛,薑五妮遭遇不測,銀簪殺人的一幕映入眼簾,他心道,有什麼樣的弟弟,就有什麼樣的姐姐。
本想著來個英雄救美的。
“五妮?你怎麼也來了?”道完此話,他看向了同樣一眼詫異的沈青,抱拳道:
“沈郎中,是薑玥讓我來接應你們。”
“小六他人呢?”薑五妮不答反問,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薑玥。
“她很安全。”吳寧如實回複,“此地不宜久留,快走,我帶你們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任務達成,他放鬆了心態。
沈青這才回神,“好,多謝。”
……而此刻,逃亡在外的蕭景天,獨身隱藏在良州城外的樹乾後。
他心裡憤恨,想著東臨是占不了上風的,畢竟,他們之間兵力懸殊過大。
剛這般想著,
就見魯將軍親率數萬大軍,如猛虎過江般趕到了良州城門,
魯將軍身側,正是他那未來的皇嫂,‘西寧公主’。
勝利在望,他仰天大笑,但笑著笑著,笑聲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