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慢慢的變成真正的洛亦。”
秦招覺這句話讓他陷入了沉思，他似乎真的慢慢變了。
真正的他，是殺手之王九號，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隻要對自己有好處，他根本不在乎得失，任何人都是可利用可拋棄的棋子。
他的心，他的血，都是冷的，沒有感情。
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涉及到洪荒大地那些故人，他開始優柔寡斷，變得患得患失，甚至有時候會做出損己利人的舉動。
他的確變了，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他還是曾經那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之王。
但是，不可否認，他的心比以前柔軟了不少，這種情緒與性格，不屬於他，而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其實做了這麼多年的洛亦，他跟原主人還能分得清誰是誰嗎？
“也許是麵具戴久了，已經拿不下來的，也許是上輩子我隻為自己而活，這一輩子，我想換一個活法，一個人，如果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這個人或許是個很失敗的人吧！”
秦招覺看著洛亦，道：“現在的你，至少看起來，是一個人了。”
“曾經的殺手之王，讓人尊敬，又讓人害怕，不敢接觸。”
“你現在還要見林彤嗎？”秦招覺問道。
洛亦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因為見了林彤，他能說什麼？能讓她回到洪荒大地，跟家人團聚嗎？
如果做不到，他的任何承諾，都是畫大餅。
曾經的他，為了利用夏之嵐與林彤，倒是經常給她們畫大餅，但是現在他不想了。
除非有一天，他能找到將秦招覺與林彤分開的辦法。
“這些年，你有嘗試從這具身體中脫離出來嗎？”洛亦問道。
“那你有嗎？”秦招覺反問一聲。
“我跟你情況不同。”洛亦搖頭，道：“我寄宿的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
“我寄宿的也可以是一個將死之人。”
洛亦盯著秦招覺，道：“你想取代她？”
秦招覺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現在還能分得清你是誰嗎？你是洛亦，還是九號？”
洛亦沉默。
秦招覺繼續道：“如果她永遠出不來了，那麼我是秦招覺，還是林彤，還重要嗎？”
“你能活成洛亦，我自然也能變成林彤。”望著沉默的洛亦，秦招覺又道：“不過我跟你有過約定，你不同意，我也不會真的將林彤的意識抹殺。”
“所以，我能不能成為真正的林彤，並不取決於我，而在於你。”
“取決於你想要的是一個沒有大局觀，隻對你隱藏著那一點點小情小愛的林彤，還是一個真正能幫到你，並永遠都跟你有著共同複興地球煉氣一脈目標的同行者。”
“這個問題過於沉重了。”洛亦搖頭。
“也許將來，這會是橫亙在你我之間的天塹。”秦招覺道：“如今我的修為已經臻至半聖，精神力也達到了半聖高度，而早就經曆過這一步的你，也應該察覺到，我們這種靈魂穿越的情況，想要分開，太難了，甚至未必有這樣的一個剝離古法。”
洛亦沉默，之前在封族，他請教過一位大儒修，
但是當自己超越那位大儒修後，甚至成為儒聖，他依舊無法將自己與這具身體真正的剝離開來，他的精神體還是需要依附於這具身體，無法獨立存在。
他的情況尚且如此，秦招覺與林彤則更為的複雜與難解。
沉默了許久，洛亦手指輕輕點在秦招覺的眉心，關於不滅定魂身的修煉之法傳給了她。
不滅定魂身修至大成，便能讓精神分身擺脫肉體的鉗製，達到女聖人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