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大的損失,還是現任的洛天府府主,洛亦。
那是真正的天地英才,小小年紀,便已是冰修體質大成了,更是達到了趙香爐,澹台絕那等絕頂九品之列。
再給他一些時間,說不定他能進入那傳說中的神明之境。
他若是還活著,直接就能讓大夏國成為整個洪荒大地第一勢力。
可惜,天妒英才,他在最後一戰,為了守護洪荒大地不被魔神屠戮,隻身對抗,最後落得消隕的下場。
他是洪荒大地的救世主,可是,做救世主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守護了洪荒大地的太平,卻已無法見證這一太平盛世了。
他的一生太短暫了,前半生渾渾噩噩,是所有人心中廢柴,爛泥。
但他的後半生,又充滿了傳奇與神秘色彩,他的崛起,超乎想象,以最快的讓人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向了修士所能達到的頂峰——絕頂九品。
正在他大好年華,攀上輝煌巔峰的那一刻,天才……隕落了。
誰人能不悲?
充滿了惋惜與痛苦。
無數人,哪怕是他國,其他勢力的人,都想來憑吊,送一下這位可敬的年輕人。
但是洛天府主母,夏之嵐卻一直沒有給洛亦辦葬禮。
人們知道,這是因為夏之嵐接受不了這個結局,隻要沒有看到洛亦的屍體,她就不相信他死了。
可是那種情況下,麵對一尊魔神,誰敢說還能留下全屍?
要知道,他麵對的可是一尊神明啊,更是斬斷了神明的手臂。
皇宮中,聖武學院,都為洛亦立了一座雕像,記載了他的生平事跡,為後世人所銘記。
大戰過去一個月了,那場風波所帶來的餘熱,也緩緩消散了。
騰蛇一族逃到了洪荒大地的邊緣,鬼影一族也失去了蹤跡。
加入魔神教的兩個超級勢力,也都被推平了,裡麵活下來的強者,也在各方追殺下,隱藏起來。
而火玄國,則是對外宣布,之前所為,都是薑畢玄等極少數人所為,將會有新的國君繼位,不僅將之前的參與者交出來,更表明會參與討伐魔神教餘孽,以贖之前的罪孽,希望得到大家的原諒。
考慮到這是一個超級大國,人口眾多,在洪荒大地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可輕易的覆滅,最終同盟國決定放過火玄國。
但是經此一戰,火玄已是元氣大傷,國內入九級強者,寥寥無幾,已然無法再跟大夏國與大月國抗衡了。
一年過去了,這一年,也是洪荒大地有史以來最虛弱與悲痛的一年,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死了太多的人。
但時間永遠都是一味良藥,它可以撫平一切傷痛與疤痕。
人們漸漸從悲傷中走了出來,這片大地,慢慢有了歡聲笑語。
這一日,夏定尊與柳若妍來到了洛天府,想讓夏之嵐離開洛天府。
“嵐兒,難道你要一輩子都留在這裡嗎?”柳若妍拉著夏之嵐的手,每一次見到她,都傷心不已。
這是夏府最傑出的女兒,更是大夏國的天女,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夏定尊也是開口:“這張和離書有當年洛亦留下的日期與親筆簽名,隻要找人鑒定一下,就知道是真的,你現在簽了和離書,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夏之嵐沉默,她知道這張和離書的確是當年洛亦離開時所留,不是他父母偽造的。
但是沒見到洛亦屍體,她絕不會簽和離書,因為他說過,他會回來的。
“爹,娘,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說什麼了。”夏之嵐搖頭,堅決又固執。
“嵐兒。”
夏定尊歎息一聲,阻止了柳若妍的勸說,他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
當時他們拿出和離書,讓夏之嵐簽字,想要昭告天下,夏之嵐堅決不同意,甚至以斷絕父女關係來威脅,最後他們不得不退讓。
“你還年輕,沒必要把一生都耽誤在這裡,不管你們之間感情有多深,他已經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繼續留在這裡,也隻不過徒留一生悲苦孤獨而已。”夏定尊輕聲道。
夏之嵐抬起頭,看著夏定尊與柳若妍,突然微微一笑,道:“爹,娘,我夏之嵐這一生,絕不侍二夫。”
望著一臉固執的夏之嵐,夏定尊與柳若妍都歎了口氣。
“但是你們可以跟衛院長與黎大將軍多走動走動,衛戈雅與黎姿姿沒必要將一生都耽誤在洛天府,她們跟洛亦本來就沒有發生什麼,雖然她們以妾的身份嫁進洛天府,但洛亦跟她們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聞言,夏定尊一愣,洛亦與衛戈雅與黎姿姿,竟然一直都是君子之交,不曾有過肌膚之親?
說來也怪,洛亦隕落一年了,不僅自己的女兒,就連衛戈雅與黎姿姿也都堅定的拒絕簽下和離書,要留在洛天府。
他實在想不通,洛亦都隕落這麼久了,為什麼她們三個女孩依舊要留在這裡。
她們圖什麼呢!
不過洛亦跟衛戈與以及黎姿姿都未發生過關係,這若是讓衛院長與黎辛月得知自己的孫女至今還是完璧之身,恐怕都會強行將她們帶走吧!
然後宣布在祭祀請神明儀式之前,就已經跟洛亦和離了。
以前,她們給洛亦做妾,的確是低嫁了,但是洛亦現在若是還活著,以他的實力與功績,能於他為妾,都是一種幸運。
衛長豎與黎辛月也是打心眼裡非常樂意。
可是,洛亦畢竟死了,人們再銘記他,感恩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一輩子都陷在沒有男主人的洛天府中。
“她們都是好女人,但洛亦沒什麼能給她們的,所以她們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裡,無期限的等下去。”夏之嵐輕聲道。
“嵐兒,那你呢,就要一輩子孤身一人,陷在這裡?”柳若妍滿臉悲傷。
夏之嵐卻是一笑:“娘,我說了,我夏之嵐一生,不侍二夫,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他回來。”
“可是他回不來了。”
“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我便不信,所謂屍骨無存,難道至今不一直都是人們的猜測嗎?”
“他答應過我的,我會一直等著他。”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便為他守一輩子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