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君堯抓住關鍵詞仔細分析其中的利弊:“你一個鹽稅官,見本殿做甚?”
陳道常跪下來,隻道:“聽聞大皇子蒞臨陳關,臣鬥膽來見殿下,希望殿下能夠為臣之兄長陳道為洗雪冤屈,不求官複原職,但求平安回歸鄉裡。”
陳道常所拿的信物不是彆的,乃是大皇子平日裡遊山玩水幾多打賞賞下去的一些小玩意兒。
大皇子敗家,其實比之七皇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見著什麼好的,張口就是一句“該賞”,多少奇珍異物被這位大皇子一句不輕不重的“該賞”給打發出去。
這陳道常拿出的信物,確實是好些時候大皇子佩戴過的,一串極為貴重稀有的紅瑪瑙珊瑚手串。
不過咱這位平素喜歡打賞的大皇子早已經記不起什麼時候打賞出去的。
看如今情形,估摸著又是一句“該賞”賞給了那位陳道常的哥哥陳道為。
紅瑪瑙珊瑚手串雖不記得什麼時候給了出去,這陳道為的事兒,醉心遊樂的大皇子卻還依稀記得些。
陳道為同自己的弟弟一般於這理財上還有些頭腦,在朝堂上比弟弟陳關郡鹽稅官的位置坐地還要高些,乃是戶部尚書常敬之手底下一個主事。雖然官階在戶部尚書、侍郎底下,不過這清理賬簿什麼的可都是主事在做。
位置坐地久了自然有人眼紅,不知道什麼個情況,有人舉報說戶部出現了漏稅、做假賬等情況,自然的所有的鍋可不都是這位主事的?這之後陳道為入了獄,今個兒還沒出來,再過幾日好像就得流放。
其實朝堂之中誰不知道,陳道為實在冤枉。他背的鍋不是彆人的,正是戶部尚書常敬之的,沒有常敬之,哪個真就敢做假賬了?
一聽到陳道為,大皇子就知道這件事看著簡單,卻難上加難。常敬之這麼多年都沒有下台,中間還看不明白麼?
陳道常一看大皇子麵露難色就知道這件事也未必會應承自己。
馬上道:“臣既有求於大皇子,必然不敢讓大皇子以身犯險。我為鹽稅官,這陳關又是商貿往來最重要的地方,每年都會為朝廷輸送大批稅銀,這稅銀戶部尚書曾做過手腳,我已有了他的證據,隻需要大皇子通稟上去,能夠上達天聽,我兄長自能得救,還請殿下代勞。”
說白了,就是想讓大皇子變著法兒的把常敬之貪汙的罪證給通傳上去,自然替常敬之背了鍋的兄長就能夠出來了。
淩君堯自榻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歪著:“凡是幫人一把,就已經意味著有風險了,好似,本殿在這裡邊兒可是半分好處也撈不著。”
此話一出,自然有了轉機。
陳道常馬上明白過來:“殿下儘管放心,便隻是今晚的這一船,常敬之走私稅銀也有十萬兩之多,未曾記在賬目上,若是殿下能夠幫助臣,這十萬稅銀孝敬來孝敬去,還不是殿下您的麼?”
淩君堯心下一動,沒有立即答應:“陳道常啊陳道常,你可知道,誣陷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何況你說的這可是從一品的戶部尚書。”
陳道常跪伏在地上請求道:“殿下,若非是有了確切罪狀,卑職又怎敢行此險招?若事情敗露,必然不會連累到殿下您。”
“那十萬走私稅銀將自何處?”
“十萬稅銀,走水路,逆淮江而上,到得風津渡,自渡口上岸,至多穿行河南與河西郡,便到得盛京潁川,分批次入戶部尚書常敬之手底下,用作上下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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