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溜達達,感覺到正廳熱鬨至極,鶯鶯燕燕站了一片,可不就是那十七個女孩兒麼?
她們與祁歡差不多年齡,最大的為十七歲,最小的才十三歲。
至於徐念,俊俏的小臉上寒霜一片,一見祁歡,便道:“站住,她們是你招惹回來的?”
祁歡聳了聳肩,仍是一臉無所謂的態度:“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讓她們來永安王府的。咱們王府左右也沒有婢女,買回來使不挺好嗎?”
徐念怒了:“祁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
祁歡打定主意要和徐念硬剛:“你們永安王府不是打算留下我嗎,那我的飲食起居至少得有人照顧,這些人我覺得待在咱們王府挺好的。難道要叫彆人知道,原來我王府,這是連個婢女都買不起啊。”
“我倒是很好奇,郡主倒是與我說說,這每人就是一萬兩銀子,你居然買得起?”
怎麼著也不像是徐念的作風。
哪曉得早有其中一個婢女站出來,柔弱道:“小世子,郡主給咱們每人一百兩銀子,叫我們都留下來了。”
祁歡驚訝的不是徐念隻花了一百兩銀子,而是她居然同意將這十七個女孩子都留下來。
“你們怎麼回事兒,說好的一萬兩銀子?”
他問向那頭,其中一位婢女隻道:“小世子,送我們的人昨兒臨時出盛京了,我們怕永安王府不要咱們,郡主又是女孩兒,鐵定不會虧待了我們,這才答應隻花一百兩銀子的。”
如此說來,倒是給徐念得了個大便宜。
祁歡索然無味,徐念卻叫徐半甲將人給領下去安置,之後才看著祁歡,那張冷豔的麵龐上,一雙眼睛決然冷冽,他知道,徐念這是要找自己算賬了。
“郡主,挺厲害的。”
事情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方向走,祁歡感到索然無味,隻好有一搭沒一搭說了句話,想著什麼時候可以開溜。
然而徐念卻平靜道:“祁歡,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很討厭。”
“是有時候?不應該是任何時候嗎,畢竟你這麼討厭我,人的主觀意識有些時候總會讓更多的事情真相被掩埋。”
祁歡麵對徐念,真是一點兒招都沒轍。
徐念對祁歡更是相看兩厭。
或許就像祁歡說的,她對自己這個弟弟有偏見,而且偏見很大,從第一次見麵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到後來祁歡鬨著要出王府,再之後去闖天牢,見段亭,以及最近做些風流韻事給自己添堵。
種種情況都能表明,祁歡確實討厭。
可徐念已無心和祁歡折騰,她對自己這個弟弟徹底失望,隻問他:“你昨天身上有血腥味,怎麼回事。”
祁歡自然不相信徐念是個狗鼻子,這事兒多半是徐三七或者徐半甲告訴她的。
他隻好道:“大街上看人殺魚了不行嗎?”
“祁歡!”徐念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怒目斥道:“我的耐心有限,在父親回來之前,是絕對敏感時期,不要再惹麻煩。”
大概是錦衣侯讓皇家有了後遺症,所以青皇對永安王府的態度曖昧不明。祁歡本來就闖天牢見了段亭,這是重罪,再折騰出事,陛下對永安王府和永安軍的態度,可就不好說了。
“你當本郡主瞎子還是聾子,昨天晚上盛京長街出事,你就在現場!”
“祁歡,你到底從那裡帶走了什麼東西!我不想問第二遍。”
徐念顯得怒不可遏。
可惜祁歡聽她這話便知道,徐念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他參與了昨天的“人魚事件”,但一定知道地不詳細。
他剛要說什麼糊弄過去,忽然感到氣海丹田處一陣絞痛,疼地他跟著皺起眉頭,悶哼了一聲。
徐念瞧他這樣,輕蔑道:“現在裝病,是不是太晚了。”
祁歡是真疼,等用意識內視過自己靈域後,忽然瞳眸緊縮片刻又猛然放大,那是——
他再也顧不得了,趕緊丟下一句:“郡主,我拉肚子,先撤了。”
“祁歡!”
徐念真是恨鐵不成鋼,可祁歡腳下遊龍跑得飛快,早就已經跑回書房,但還沒有進密室,他就已經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簡單,被痛倒在地的。
祁歡讓意識進入靈域中,發現裡頭的場景叫他抓狂。
靈域的荷花池中,那條人魚哼哼唧唧,似乎是要有醒過來的情況,關鍵是祁歡好不容易養回來的靈植靈草,全蔫頭耷腦地垂在地上。
就連天空的顏色也變得黯淡,大量的生靈之氣彙聚成無數條細小的河流,在空氣中流淌,最後全都流進了人魚待著的小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