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的心情比祁歡更加複雜,兩個月,他並未從失去親人的悲痛中緩和過來。
於是他隻道:“我,想要趁著這段時間去見段亭,問問他,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段亭,會做那樣的事情。
“淩楚,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祁歡遞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接著離開了何嵐府上。
他看了看正門外的兩個大字,從今以後再沒有什麼何嵐,淩楚不知在這裡會堅持多久。
至於祁歡,也想知道,段亭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要參與進錦衣侯的這場內亂,隻是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永安王府,他可以不留,但是人爭一口氣,徐念越是看不起自己,祁歡便越要戰勝徐半甲,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既然他這個洞玄境在淩楚這裡已經驗證過,不僅不水,還算有實力,那麼有問題的就是徐半甲。
怎麼贏下徐半甲,才是關鍵的。
徐念隻說他打敗徐半甲就好,可沒說自己用什麼方式。
祁歡到淩楚那裡,除了問他一些東西,還帶回了一件能夠讓自己獲勝的利器。
想到徐念可能會因此抓狂,祁歡便不由笑得張狂。
自己那個便宜姐姐,拿邊境中出來的永安軍考驗自己,就怪不得他用這樣的“損招”。
回到永安王府,徐半甲便自動出現。
他當然是跟著祁歡一處的,知道祁歡去見了自己的好友淩楚,卻不知祁歡到底打了什麼算盤。
等用晚飯時,吃飯的氛圍仍很僵持,但祁歡卻主動提出比試情況。
“今天,我和徐半甲有過一場比試。”
祁歡放下碗筷,目不轉睛地看著徐念,徐念甚至沒能給他一個眼神,隻是“嗯”一聲,道:“聽說了,輸得很慘。”
“如果你不想被直接趕出去,現在也可以提出離開永安王府,沒有人攔著。”
這樣,走的時候至少不會灰溜溜讓人發笑。
徐念越是這樣說,反倒越激起祁歡的勝負欲。
他隻定定看著徐念,道:“郡主,不知道明天你時間上是否有空,我明天將再次挑戰徐半甲,若是輸了,我會直接離開,若是贏了,我將獲得和你交手的資格。”
聽到祁歡這話,徐念顯得很是詫異,顯然她沒想到祁歡居然直接提出這個要求。
這樣做,無疑是加快了自己離開的速度。
“祁歡,你就這麼有把握?”
徐念麵上不無譏諷,“還是說,你是打定離開永安王府了?”
“我隻問郡主,明天是否有空?”祁歡答得一板一眼。
哪知徐念不過是冷淡吐出兩字:“沒空。”
“哪有那麼多廢話,明天正常比,徐半甲要是輸了,帶著軍棍來報我,我要他好看。”
“至於祁歡你,我什麼時候心情好了,什麼時候修理你。”
她對待祁歡,完全是以軍中的姿態,像是對待自己的下級。
徐半甲在一旁聽得汗流浹背。
雖然自己不可能輸給祁歡,但徐念的話就像是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時時刻刻提醒他,不能有片刻的鬆懈。
祁歡心中憋著一口氣,對徐念的話也隻是板正回道:“說話算話。”
不待幾人有回應,隻和徐三七打了招呼離開。
徐三七聽他們姐弟倆這劍拔弩張的樣子,真是實在無語。
他笑對徐念道:“郡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世子是一對仇敵呢。”
“徐叔。”
徐念臉上無比認真,看著祁歡離去的背影,眼底的深意叫人琢磨不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我的殺母仇人。”
“如果沒有祁歡,母親不會死,我也不是沒娘的孩子。”
徐三七的眼眸垂下,在永安王府,曾經是不被允許提到王妃的,那是一段叫人傷心的回憶。
“郡主,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而且小世子不也失去了母親嗎?”
他們所受到的傷害,從理論層麵講是一樣的。
而且祁歡失去的不僅僅是母親,還同時失去了自己的父親永安王徐武陽。
當然,如果那具身體裡的,是曾經的祁歡的話。
然而徐念隻是道:“像他這樣,可沒有念著永安王府的好,更沒有覺得父親和母親在他這裡有什麼特彆的意義,我這個長姐,在祁歡心裡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