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可青金藤也知道早就是一根藤上的螞蚱,等到祁歡力有不逮,或者躲避不了修靈者的攻擊時,它甚至會主動規劃逃跑路線。
到最後,青金藤拉著祁歡在懸崖邊上來回奔襲,祁歡則拿著化雨劍無聲地擋下一擊又一擊。
其他修靈者發現後,果斷將祁歡圍在包圍圈內。
這下,青金藤和祁歡是再沒有任何能夠逃的地方了。
祁歡緊皺眉頭,停下,將青金藤變換成金鐲子,重新套在自己手上,最後又將銅鏡收到自己懷中,心中一念,想要將銅鏡融入自己靈域,發現沒能做到。
“祁歡,遮天鏡和靈域一樣是異空間,不能再重疊,所以收不進去。”
真是麻煩,祁歡嫌棄看了一眼,想起來這裡頭淩楚還在,可不能丟了。
於是隻好裝進自己的儲物袋中。
“現在,遛狗遛完了,你們來!”
祁歡手持化雨劍,全身已累累傷痕,很難叫人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有一戰的能力。
“祁歡,我不信你現在靈力沒有枯竭!”
那守劫境修靈者慫恿著眾人:“我們一起上,誰先搶到,鏡子就是誰的!”
“讓你們失望了,我靈力確實還沒有枯竭。”
祁歡冷笑一聲,這才哪兒到哪兒啊,自己將天罡訣運轉為狂暴模式時可比這久多了。
不再多說,所有人一擁而上,祁歡手中化雨劍跟著舞動起來,這是段亭教給他的拚命劍法,第一次用於實戰。
雖然總有人說拚命劍法華而不實,是二流劍法,可從來隻有二流的人,沒有二流的劍法。
他隻會拚命劍法,能不能活著出去,全靠這劍法了。
祁歡手中的化雨劍不斷格擋、挑刺、橫殺、攔斷著。
現在,他忘了一切招式,也忘了那些華麗的身形,隻有一個想法,他要不斷地揮動手中的劍,不斷地殺。
決不能停下,不然連這少得可能的生機都將不複存在。
僅過去片刻,洞玄境以下修靈者,全部死在祁歡劍下,祁歡殺紅了眼,反倒讓其餘人心有餘悸,不敢上前。
“你們在怕什麼,他不過是個不到洞玄境的小子,難道你們這些金丹境還能在這兒栽跟頭不成?”
又有人慫恿起來。
祁歡身形已站不穩了,鮮血從自己握著化雨劍的手上流下,一時分不清這些血是祁歡的還是被殺的人的。
但是祁歡知道,也隻能到這裡了。
修靈者太多,根本殺不乾淨,也根本打不過。
難怪周周說,出來必是死局,祁歡不出來,這是柏燁的死局,祁歡出來,便是祁歡的死局,而周周出來?
祁歡最後一次仰麵看天,周周出來,大概就是周周的死局了吧。
那天雷還在隱隱閃著,從來沒有打算退去。
難道,真的隻能到這裡了嗎?
不,還沒有到最後,我,還有一劍……
祁歡絕望如同孤狼一般的眼神盯著四周,他還有一劍未用,那是拚命劍法的最後一劍,也是整套劍法的精髓。
那是祁歡的,生路。
也是祁歡的,絕路。
他師父段亭,曾說如果有可能,輕易不要用出這一劍,但是祁歡已彆無選擇,現在,他決定用出這一劍!
“今朝持劍降雷霆,生死兩拋為輸贏。”
“諸位,你們不死,那我死!”
祁歡陡然下定決心,盯著天上劫雲動了心思。
拚命劍法最後一劍並非降雷霆,而是血煞,這需要手中的劍和心中的劍意經過千百次拚殺和淬煉,才能夠得到。
所以現在的祁歡,太過稚嫩,沒有血煞可引。
他決定冒險嘗試,將天上雷霆,儘皆引導在自己的化雨劍上,可能不能夠承受如此多的雷霆之威,這很難說。
因此這是一把雙刃劍,祁歡若不死,必然能夠憑借這一殺招解決掉現在所有的麻煩。
就在祁歡祭出這一殺招後,一位金丹境的劍也送到了祁歡脖子間。
千鈞一發,唯此而已。
然而,就是這關鍵時刻,所有人麵前的景物都靜止了。
在場所有修靈者眼睜睜看著祁歡,還有被祁歡引導下來的天雷,哪怕是威力巨大的天雷也跟著停滯在半空中。
祁歡的身體中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和祁歡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卻絕非凡俗的少年。
他手持一把折扇,舉手投足間皆是信手閒庭,悠然自若,麵對極具威脅的天雷也毫無懼色,像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為難到他。
周周從祁歡身體出來後,身體並沒有變得透明,反而逐漸凝成實體,最後與其他人一般無二。
“欸,果然用螢石做的身體就是怪怪的嘛……”他嘀嘀咕咕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