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是坦然道:“若我身前有一日將死成百上千之人,也必當坦然處之。畢竟,我聞人是尊重彆人的命運,順其自然。”
無論旁人如何說他冷血無情,如何說他見死不救,他不會出賣自己的原則,更不會出手。
做一個冷心冷麵的人,才是他們小說家的宿命。
錦衣侯聽到這個回答,忽然爽朗地大笑起來!
“好!”
“好好好!”
一連三個“好”字,足見錦衣侯對聞人是的回答非常滿意。
“可惜先生乃小說家的代表人物,若不然,等本侯掌控青國內政,必然聘先生為我青國編撰史書,想來一定字句真實,一絲不苟!”
聞人是麵無表情地抱拳道:“也有可能是為侯爺的事敗編纂逸聞呢。”
錦衣侯眼底深沉,笑得詭譎:“那就煩請聞人先生,到時候關於我的死,務必寫得體麵一些,畢竟我可是為了咱們修靈者的共同利益。”
聞人是這下被哄高興了,隻嘻嘻一笑,回應他:“這得看怎麼編寫,話本賣得好,到時候聞人是必定多出幾個版本,擇優錄用。”
聞人是帶著自己兒子安全地離開了遇仙酒樓。
聞人非不太明白剛才兩人之間的對話,問他父親:“父親,難道以後我遇到這樣的情況,也要那樣做嗎?”
“情況很複雜,但如果你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聞人非還是不明白:“那剛才父親為何不用這樣的話回答那錦衣侯?”
“小非,咱們聞人家,除了筆下的東西是真的,其他時候本來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我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剛才那一刻,錦衣侯已對我們動了殺機。”
天生幻瞳是何等重要的消息,錦衣侯是想說動自己對天生幻瞳動心,從而動用家族裡的力量對何嵐進行打擊。
這樣他就對拿下青國政權有更多的把握。
問那個問題,就是在測試聞人是,會不會將這件事說給其他人,或者直接去向何嵐以及何丹舒通報情況,叫人趕緊跑。
但他說了,自己尊重彆人的命運,無論這個人的命運接下來是如何悲慘。
聞人非點點頭,大受啟發,給他父親比了個大拇指,還得是他父親老謀深算一些。
祁歡已走過長街,在街角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那是餛飩店的老板,他肩上搭著一條乾淨的抹布,坐在凳子上張望一會兒,街上沒什麼人,自然無人來吃飯,於是隻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把抹布取下來,擦著一張張木桌和一條條寬凳。
那些桌凳都很嶄新,像才置辦的。
隻有旁邊一口大鍋和爐灶顯得陳舊,裡頭滾水沸騰著,冒著一陣白煙和熱氣兒,在冬日的長街上顯得療愈人心。
祁歡快步走過去喊了聲:“老板,來碗餛飩!”
這好容易等來了開張,給老板高興壞了,憨厚的臉上滿是笑意:“小公子快坐,馬上給您端上來。”
他將本來就很乾淨的桌凳又擦拭一遍,請祁歡上坐。
祁歡坐下後,老板趕緊去爐灶處添柴加火,煮起餛飩來。
祁歡看著這個忙碌的身影,恍惚記起來,四年前在爐灶前添柴火的少年鳶尾,反身咒不知道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際遇,他現在還活著嗎?會不會在被人繼續欺負?
沒有人能夠給祁歡答案。
倒是這餛飩攤老板,四年的時間過去,他背部有些佝僂了,歲月已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老板,我記得你的餛飩攤之前不是在靠近太學院的一條小巷子中嗎?怎麼搬到這兒來的,我看置辦的物件兒都很新,是才開張?”
聽到祁歡這樣問話,老板一時很高興,這說明祁歡是位熟客。
“哎呀,這可真是稀奇了,沒想到還能遇上回頭客。”
他已將餛飩煮好,給祁歡放上辣椒油和蔥花,再用身前的圍裙擦擦手,給祁歡送到桌上。
老板很高興,仔細辨認祁歡,才恍然大悟:“欸,你是不是從前常愛吃我家餛飩那個,住在長街東南方向的小公子?”
“我記得你嘞,你還請鳶尾吃過一碗餛飩,說是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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