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賞梅,相府家的(2 / 2)

祁歡已先一步昂首挺胸直直往梅府大門走,自然被家丁攔下。

祁歡不等他們多話,開口道:“欸!最好彆攔我喲!我們大人在裡麵,難道還要叫出來讓你看個仔細不成?”

他本來氣度不俗,端起架子說這番話,真有貴族子弟的盛氣淩人,家丁正不知該不該攔。

祁歡再道:“我也就是和家裡人走散了,你現在不讓我進去,一會兒要在詩會上找起人來,豈不惹得你家老爺不快?”

不待反應,祁歡早拉著柏燁進府門,尋著熱鬨的地方去。

這守門的家丁反應少許,不對啊,他還沒問是哪家的小公子呢。

“欸,你倆個等等——”

“跑!”

祁歡和柏燁對視一眼,心照不宣,撒開腿往裡去,家丁沒辦法,隻好去追跑在後邊兒的祁歡。

祁歡從正門入,一進去一眾士人被吵嚷的聲音吸引,頻頻回頭,不住小聲指點討論:

“這哪家的小孩兒,怎麼在彆人府上隨意亂躥?”

“太不成體統,有辱斯文!”

主家那位名滿盛京的梅翰林見有人搗亂,氣得胡子都歪了,卻隻能保持自己良好教養,叫祁歡道:“欸!那個小孩兒,哪個府上的?”

祁歡已進內院,瞥著了在戶部尚書柳端身後乖巧端坐的柳白,柏燁則偷偷在柳白身後擠下。

他盈盈一笑,指尖遙遙一指,轉身指向了坐在一座亭中,冷眼相覷的沈宣。

祁歡笑道:“相府家的,來找沈宣!”

這位梅翰林本想仗著自己兩朝遺老的身份,甭管這小孩兒是哪位大人府上,先訓一頓是正經事兒。

哪知祁歡遙遙一指竟是丞相府,到嘴的教訓愣是生生止住。

他朝沈大人歉意笑道:“哎呀,竟是沈相家的。隻是,除了小公子一位,也沒聽說丞相還有——”

梅翰林下邊兒的話沒出口,很顯然,相府內隻沈宣一位小公子,這怎麼又鑽出一位。

沈相倒不卑不亢笑道:“梅翰林怕是誤會了。這位小友並非我家的,隻是與宣兒玩得好,來往密切,所以同您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說起來,他應該是——”

“父親——”

沈宣打斷沈相的話,沒讓人說出祁歡的身份,抬頭隻看祁歡,道:“讓他過來。”

周圍人瞧著稀奇,都說相府家才過繼來的小公子,平日裡深居簡出,生性冷淡孤傲,與彆的孩子不同,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但見祁歡與沈宣年齡相仿,舉止不俗,又穿著雪狐裘,也讓其餘人禁不住暗中揣測祁歡身份。

祁歡望向沈宣,才發現他今日的不同之處。

自己認識沈宣快小半年了,每次見麵已經習慣在他背後的靈氣渦旋,可如今不管從哪個方向看,沈宣背後沒有半點兒靈氣波動,與常人無異。

怎麼回事兒?

祁歡快步走上去,想要查探清楚,正走到沈宣所在的亭子前,哪知一隻腳還沒跨進亭子裡,沈宣輕聲出口:“站住。”

他當沒聽到,笑道:“你讓我站住就站住,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盛京禁止私下設賭,如果我父親知道坊間傳聞的麻將,其實是你的手筆,會怎麼做?”

沈宣跪坐在亭中盯著祁歡,祁歡微愣,沈宣真的隻有十一歲左右?

“什麼麻將是我的手筆,我不知道啊。”祁歡自認沒露破綻,如何肯認下此事。

“那日你在相府牆根底下的桌麵規則,其他人並不知曉,連麻將也是現做的,不在市麵上流通,足以說明就算你不深諳此道,整個永安王府,總有人脫不了關係。”

原來從那天起沈宣就注意到自己了。

祁歡眨眨眼,傾身靠近沈宣:“沈宣,咱們都這麼熟了,你好意思看我落魄街頭、受人欺淩——”

“我好意思,離我遠點。”

沈宣撥弄著手中一個白瓷的茶碗,眸中冷淡:“剛才我說停下的位置,站過去。”

原來早早來什麼賞梅宴,是下足了套路讓他罰站啊!

祁歡撇了撇嘴退到外邊兒。

卻說園中景致,大雪已停,上下一白,紅梅複映白雪,冰晶玲瓏剔透,香寒徹骨,好一番奇景。

隻是豔陽既出,遇著化雪,北風把寒香送過來,順便也把祁歡冷得一哆嗦。

沈宣在亭中,三麵有擋風帷帳,一麵留以出入賞雪。大人俱在各自說笑,隻有沈宣一向話少,此刻烤著炭火看祁歡的方向。

那個人站在不遠一株紅梅下,披著雪狐裘微抬手去戳紅梅上正融化的殘雪,一陣冷風吹來,趕緊裹緊身上狐裘直在嘀咕什麼。

沈宣看得微眯起眸子,不自覺勾唇角,細想:嗯,化雪之日,果然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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