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山。”沈宣似乎不打算在這多停留,“他是你朋友,以後就和你一起行動。這三日有什麼需求,可問陶唐。”
祁歡看他和陶唐離開,趕緊關門讓言小山坐下。
言小山仍舊處在懵圈狀態:“高人,你怎麼現在才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怎麼裝作不認識我啊?”
祁歡搖頭,給言小山倒了杯茶水:“我失著憶呢,沈宣說我是他暗衛。”
“啊?”言小山這孩子實誠,信以為真道:“所以高人你這是才和這位沈丞相接上線?”
“說了你也不懂。”祁歡趕緊向言小山說明自己醒來的情況。
他分析道:”你說這沈宣到底怎麼想的?當初要殺我的是他,如今救我的還是他,他不是討厭假扮祁歡的人嗎?”
言小山皺眉:“不知道,你給這個大冰塊兒下迷魂藥了?”
自己哪有這個能耐啊。
祁歡繼續道:“我那天落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徐換世怎麼樣了?”
言小山搖搖頭,“水麵下太黑了,隻看到徐換世被那支藍色的箭洞穿心口,後邊兒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祁歡心底一沉,翎光尾羽箭非比尋常,那麼重的傷勢,又是在江水中,淮江葫蘆渡最窄處也寬約十裡,當時他們正在江心,根本就不可能跑掉。
難道徐換世,真的沉到江底死了嗎?可看沈宣的意思,應該是沒有打撈到屍體才對。
“朝徐換世射翎光尾羽箭的人你看清楚了嗎?”
言小山搖搖頭:“看不清,隻知道是我們那天在船上看到的黑袍人射的。”
祁歡聲音中不可名狀的希冀:“我聽說,翎光尾羽箭是從前楚寧洛的兵器,不離洲僅他可以驅使,會不會——”
那個黑袍人就是楚寧洛。
言小山搖頭否認,“人死了,靈器是可以另外擇主的,翎光尾羽箭不一定還是楚寧洛在用。而且傳聞楚寧洛和祁歡世子情誼深厚,沒道理要射殺祁歡。”
祁歡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是啊,翎光尾羽箭是不離洲最有靈性的追風弧箭,與主人心意相通,一旦射出必定見血才肯罷休。
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和他為敵,楚寧洛也絕對不會,更不可能拿翎光尾羽箭去射殺自己。
“高人,你怎麼這麼關心祁歡世子和楚寧洛啊?”
言小山狐疑地看他一眼,想到上次在陳關環林街上,他也對彆人編排楚寧洛反應很大。
祁歡攤開自己才得的那卷畫軸:“沈宣都交給我任務了,我至少要知道楚寧洛人在哪兒吧?”
言小山看畫中是個翩翩少年,與他年歲相差不大,一時有些訝異。
他伸手想去摸摸:“高人,他們都說楚寧洛是大魔頭,畫上少年這麼明媚,如果真成了大魔頭,那一定受過很多苦吧。”
一句話,問得祁歡啞口無言。
他隻好收起畫軸,轉移話題:“我昏迷這些天,沈宣沒有為難你吧?”
“你不是要考稷下學宮嗎,怎麼答應他留在相府?”
提到這個,言小山來了興致,“你那天給沈丞相撈起來後,我也跟在後邊兒。”
“那位丞相大人雖然凶巴巴的,但沒有為難我,而且還舉薦我去學宮考試,所以我就答應和你一起完成任務了。”
祁歡有些意外,以沈宣的性情,居然會幫言小山舉薦進學宮,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詭異。
他可曾是稷下學宮的掌刑使,是法理之下絕無人情的斬仙君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楚寧洛不可能射殺我——不可能射殺青國世子。”
祁歡繼續道:“但翎光尾羽箭又實實在在出現了,不管怎麼樣,找到射箭的人,必然能夠有楚寧洛的消息。”
祁歡說乾就乾,他腿還沒完全好利索,走起路來還是有些跛腳,但仍領著言小山,打算從相府翻牆出去,兩人已經搬來雲梯。
下邊有人出聲道:“好好的正門不走,你倆翻牆做什麼?”
來的人正是陶唐,言小山和祁歡這才明白過來,敢情出入相府他們根本就沒有受限製啊。
兩人對視一眼,祁歡握拳在嘴邊輕咳一聲:“我傷才好,他陪我練練輕功,翻牆出去。”
陶唐看了眼放一旁的長梯,言小山也接話道:“對,這不救治工具都準備好了,以防萬一。”
兩人被陶唐白了一眼,擱這兒糊弄鬼呢。
“既然你們要翻牆,那這出入的身份對牌也用不上——”
他轉頭就要走,祁歡趕緊攔下:“彆啊,我們隻是今天用不上,又不是以後用不上。”
從陶唐手中接過一塊質地上佳的白玉牌,祁歡想到一事,趕緊問他。
“咱們相府得放月銀吧?我一個月能得多少銀子?”
陶唐無語,他家主子到底看上這祁一哪兒了?貪財惜命?
心中雖如此想,陶唐還是把他身上的錢袋子解下來,不情願道:“你一個月可得五兩銀,這些先借你,記得還我。”
“好說。”祁歡眉眼彎彎,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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