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已經沒有話語權了(1 / 2)

五皇子對沈宣見禮畢,把祁歡轉交給身後隨侍的人員,那侍者剛想接過,被沈宣攔在身前。

侍者心頭一緊,眼底晦暗不明,就怕假扮一事被人發現,試探道:“沈丞相,不如我來推吧?”

沈宣瞥了一眼,侍者當即閉上嘴不敢再多說話。

祁歡原本低垂著頭,心底在胡亂思索,一聽丞相二字,心底震驚。

丞相?

沈宣是稷下學宮的掌刑使,怎麼可能去做青國丞相?

之前不過是聽說他會主持歸國儀式,原以為是稷下學宮派人來觀禮,可是沈宣怎麼會是青國丞相?

祁歡很清楚青國丞相意味著什麼。

稷下學宮是不離洲第一學府,底蘊深厚,已立學一千五百多年,哪怕是夏帝國亡國,也沒能動得了這不離洲的泰山北鬥,不知道培育出了多少英傑怪才。

諸子十二家,商政軍三界,有不少人都出自稷下學宮。

正因為其超然的地位,學宮一直被四國忌憚。

但它從不為任何一方勢力所用,自成一派,四國也因為學宮的存在不敢輕動乾戈,反倒成了平衡不離洲局勢的一大柱石。

可是掌刑使不一樣,掌刑使是稷下學宮耗儘心血培養出來的一把利器,身份特殊貴重,終其一生不能脫離學宮,更不可能入仕,不然稷下學宮就有選邊站的嫌疑。

沈宣是稷下學宮掌刑使,如今為什麼會成為青國丞相?

這十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祁歡複雜的情緒藏在眼底,再抬頭,看到沈宣淡漠地注視著自己,一時趕緊撇開目光,斂住神色。

沈宣立在他身前良久,見祁歡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眸光越發深邃,最終變得冷冽,充滿殺意。

“你,不是他——”

才剛說了幾個字,沈宣所有的話都止住,他瞧見了祁歡抬頭的瞬間——

“沈三百——”祁歡微微一笑。

沈宣整個身子僵在原地,盯著祁歡目光沒有移開,可祁歡再沒有說話。

他斂去錯愕的神情,半蹲下,向祁歡攤開手掌,大抵是希望祁歡將手遞給他。

祁歡渾身無力,咬牙艱難抬起自己左手,終究失了所有力道,手直直垂下去,被沈宣一把接住,握上收緊。

他心底一驚:沒想到十年之間,沈宣居然把自己的潔癖給治好了?

被沈宣握緊手掌,祁歡肌肉繃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他竭力遏製住心底的恐懼,然而微顫的指尖仍然出賣了他。

沈宣將他動作儘收眼底,深沉的眸光暗了暗,他在害怕什麼?

兩人一入甲板正中,上至青國官員,下至侍從軍隨,皆行禮相迎。

“恭迎世子歸國!”

祁歡這時已略控製好情緒,不動聲色打量船上的情景。

最前方侍立兩排青國將隨,往下看,朝安城乃至長寧郡治下,凡是有品階的官員幾乎都在這裡。

沈宣接他回國,甚至不惜弄這麼大的陣仗,就不怕被人說親近妖邪嗎?

“沈丞相——”

陳關守城將軍魏毅上前,豆大的汗滴浸在額頭上。

沈宣號為斬仙,身上氣魄非常人能夠承受,如果有可能,他是不願意接這趟倒黴差事的,就怕中途出點兒意外,沈宣會找自己麻煩。

魏毅謹慎道:“交接儀式還煩請您簽訂。”

說話間,命自己親衛遞上信錦帛書,自己又親自呈上。

信錦帛書專用於盟約或起誓,一式三份,兩份給簽訂者雙方,一份自簽訂後便歸於稷下學宮信天石上。

若有一方毀約,帛書儘毀,天下共知。

“嗯。”

沈宣鬆開握著祁歡的手,正要寫,一聲突兀聲傳來。

“等等,萬一這個人不是祁歡呢?丞相如此,未免也太隨意了些!”

敢衝沈宣叫板,到底是哪個逗比?

祁歡抬頭一瞧,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柏燁,柏靖庭,他怎麼在這兒。

這個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今兒個想殺自己的人都聚得這麼齊全?

祁歡目光幽幽去打量人:一身輕騎鎧,身形被衣衫勾勒得相當好看,目光如炬,眉似劍星,鬢若刀裁。

三十而立,可真是最好的年紀。

祁歡在看柏燁,柏燁也正用審視的目光在祁歡身上來回地掃。

這青年將軍最終冷哼一聲,把頭扭開,麵向沈宣冷聲開口。

“丞相,他不是祁歡,這份信錦帛書,不能簽。”

柏燁朝祁歡走來,步伐堅定,居高臨下看著他,微揚下巴,沉聲道:“你最好自己從這兒滾下去,要不然血濺當場對誰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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