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道劍術 遮龍山 古氐羌寨(2 / 2)

簡單觀想了片刻。

等他從入定中掙脫出來。

船上那些夥計也都陸續醒來,阿迷州中炊煙嫋嫋,碼頭上多了不少人影。

“又一天了。”

舒了口氣,陳玉樓不再多留,提著長劍一路返回船艙。

不多時。

伴隨著跌宕起伏的動靜。

樓船再度起航,沿著中營河,一路西去。

船上時間總是飛逝。

轉眼。

又是幾天過去。

這幾天裡,袁洪不舍晝夜的拚命讀書,終於認全了一千字。

陳玉樓也沒騙它,確認無誤後,將築基功口訣傳授於它。

袁洪如獲至寶,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這段時間心神幾乎全都沉浸在了其中。

它在瓶山時。

就曾窺探屍王在山巔吐納月華。

從而踏上了修行之路。

雖然隻有半桶水,但等於已經打了根基。

比起昆侖和紅姑娘,這種毫無基礎的反而多了幾分優勢。

極有可能會後後發先至。

超越幾人率先修成玄道服氣築基功。

就是不知道,它和花靈誰能更先一步了?

“到南澗咯……”

船隻轉入元江後,因為水域寬闊,他們所往的方向又是順水而行,速度比起在南盤江時快了一截不止。

這天。

還沒過晌午。

巴莫熟悉的聲音,便在走廊裡響起。

“到了?”

“南澗,這地方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能不熟麼,前幾天總把頭不是都說了,船到了南澗古城就換馬隊走陸路了。”

“那豈不是能騎馬趕路了,他娘的,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坐船了。”

“誰不是,這前前後後都坐了七八天了吧?”

房門紛紛推開,一幫打骨牌的夥計,連手裡的牌都顧不上了,衝到走廊上,急切的朝巴莫求證。

“到了到了。”

“你們這幫小子,坐一趟就受不了了?”

巴莫無奈的笑著。

他這輩子都在過水行船。

要像他們這樣,日子都沒法過了。

船隻緩緩進入渡口,剛一靠岸,一個個就迫不及待的將行李、貨物,還有最重要的馬,牽著走上了碼頭。

陳玉樓幾人則是落在最後。

與巴莫一起站在船舷上。

“阿普,今天就要離彆了,回頭要是再過這條水路的話,我們再雇你的船。”

陳玉樓笑了笑。

“那好,我還能掙你小子兩份錢。”

巴莫也是咧嘴一笑。

不過那雙渾濁的眼神裡,隱隱透著幾分不舍。

回應了一句後,便抱著水煙筒吧嗒的抽著。

前後十多天相處,從一開始的陌生,到如今相交莫逆,說舍得肯定是假的。

“對了,伱們要去的騰越一帶,那邊多是沒有開化的土人。”

“古氐羌、古百濮、百越、三苗、東胡甚至吐蕃、女真,千萬小心,不要隨意招惹他們。”

聽到他這句囑咐。

陳玉樓也有些感慨。

之前閒聊的時候,他曾提到過一次。

沒想到巴莫就記在了心裡,臨走前還擔心他們會吃虧。

“行,我知道了。”

看著那張滿是風霜的臉,陳玉樓點點頭。

他很想說,等從遮龍山返回時,大概率會去一趟撫仙湖,問問巴莫要不要故地重回。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對他們而言,撫仙湖神秘悠遠,但對巴莫而言,年輕時那段經曆卻是伴隨了大半輩子的噩夢。

ott?kan?oco

“走吧。”

“老頭子我也得去眯會,一晚上都沒睡好。”

巴莫一揮手,嘴裡嘟囔著什麼。

但腳步卻一步沒有挪動。

而是目送他們一行人下船,騎上馬背,再漸漸消失在古城外的路上後,他才放下水煙筒,長長的歎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莫名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就連巴莫自己都有些奇怪,這些年裡送人的時候多了,也沒像今天這樣過。

“阿達,要不要進城喝口?”

幾個夥計從旁邊走過,朝他問道。

他們都是一個寨子出來,算起來,巴莫還是他們的長輩。

按照以往的習慣,今天肯定會在碼頭過夜,這一趟好不容易結束,大家懸著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裡。

南澗古城不比來時的阿迷州。

這邊自古就是土司府城。

開往的行商、客船無數以計,他們以前也來過幾次,對這邊還算熟悉。

幾個年輕人已經邀著去喝酒。

巴莫嗜酒,在寨子裡都是出了名的。

但這一次他卻隻是擺了擺手。

“年紀大了,你們自己去吧,彆太晚就好。”

“哦……”

雖然有些不解。

但好不容易有機會下船的夥計,哪敢耽誤,當即下船往城裡趕去。

巴莫則是靠在船舷邊,遙遙望著馬隊消失的方向,默默的抽著水煙筒。

“你們這幫小子……可得活著。”

對於陳玉樓他們的身份。

他其實也有過猜測,但卻從未主動去問過。

但他人老成精,隱隱也能判斷一些。

騰越那一帶,土司、部落,勢力複雜,除了茶馬古道上的行商,一般人誰大老遠跑那邊去。

他們雖然大包小包帶了不少貨物。

但巴莫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做生意的行商。

討生活的人養不出那樣的氣質。

喃喃自語了一句。

他這才放下水煙筒,佝僂著身子一步步往船艙底下走去。

另一邊。

下船過後。

陳玉樓一行人沒有半點耽誤。

從南澗古城到遮龍山外,隻需要大半天時間,但現在已經接近晌午,稍微慢點,可能就得夜幕時分才能抵達。

好在。

雖然一路都是崎嶇山路。

沿著茶馬古道而行。

他們還是趕在了日落之前,進入了遮龍山地界。

不過,距離獻王墓所在還有很長一段路。

前方是一望無儘的原始密林。

此刻。

陳玉樓騎在馬背上,遙遙望向遠處那座足有數千米的雪峰。

即便是如此炎熱的天氣,但山巔上仍舊被雪層覆蓋。

陽光從峰頂落下。

光線照射。

整座遮龍山頓時籠罩在金光之中,光芒萬丈,令人忍不住心生渺小之感。

他終於明白,為何橫穿雪山那條路會被直接否定。

就憑他們身上的裝備。

一行五十人,能有一半活下來都算難得。

“掌櫃的,前邊是條大河,探路的弟兄們,說在河對岸發現了一座寨子,問您怎麼辦?”

就在他們欣賞日落金山的奇觀時。

一個夥計騎馬返回,詢問道。

“寨子?”

“有沒有看到人,穿著什麼服飾,有沒有特征?”

陳玉樓則是拋去幾個問題。

“見了。”

“是個握著木刀的男人,穿對襟圓領的衣服,額頭上纏著一塊紅布,對我們好像頗為敵視。”

“頭纏布條?”

聽到這話,陳玉樓心裡瞬間明白過來。

大概率是古氐羌後代,世代生活於此的佤族人。

“去試著接觸下,能不能讓我們進寨?”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