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寧縣主也不是好欺負的,冷笑一聲:“母親還當慎言!我如何聲名狼藉了?我再冷血無情,我也是當今皇後的生母!老夫人還是莫要忘了,我與皇後關係再不好,也是她的母親,我若是舍出這張臉麵來一路跪求至萬福殿,你且看看皇後會不會為我說話?”
這話一出來,震懾力十足!
姚老夫人當場便呆住了。
她沒想到,佳寧縣主竟然會有如此魄力。
竟然想到要去求皇後做主。
她也不想想,當初是她棄了尚繈褓中的嬰兒再嫁,如今再提及母女情分,竟不覺得羞怯愧嗎?
姚老夫人這兩年一直拿捏這個兒媳婦,無非就是覺得佳寧縣主是個要臉麵的,且一身的清高骨氣,好似沒有什麼能壓倒她似的。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願意讓人看到她的短處的不堪的一麵。
正是因為了解她,所以姚老夫人才會步步緊逼,想要為何家再謀求一些好處。
她不信佳寧縣主是那等願意舍下臉麵來,讓人看笑話的人。
可沒想到,佳寧縣主剛剛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所以,是真的,還是故意拿來唬她的?
老夫人一時間拿不準,倒也不敢再逼得狠了。
老夫人不傻,她如今最大的依靠不是娘家,而是她的兒子姚琛。
隻要姚琛還是威信侯,那麼她在府裡的地位就不會變,可問題是,如果真把佳寧縣主惹急了,向來寵妻的姚琛萬一也因此而怨怪上了她,那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所以,倒不如先放一放。
佳寧縣主回到住處便哭了起來,她都這個年歲了,竟然還要受婆婆的氣。
最關鍵的是如今夫君不在身邊,連個來安慰她哄她的人都沒有。
“去,將蓉姐兒叫來。”
佳寧縣主這般委屈,說到底都是為了維護姚蓉,隻盼著這個女兒懂事一些,莫要學著姚沁,執拗到底。
姚蓉年紀還小,屬於較為單純的那一種。
“蓉兒,你聽母親的話,萬萬不可與何家的人來往,哪怕是娘子也不可以。”
姚蓉見母親眼睛紅腫,心下稍憂:“母親這是怎麼了?可是祖母為難您了?”
“蓉兒,你明年才及茾,所以你的婚事不著急,無論如何,娘不能讓你嫁到何家那樣的火坑裡去。老夫人可是跟你提及了那位何舉人?”
未料,姚蓉的臉上竟是浮上一抹嬌羞之色,羞答答地點點頭,儼然就是紅鸞星動的表現。
佳寧縣主心頭一寒,隻覺得自己受儘了委屈,被老夫人拿捏,到頭來圖的是什麼?
“你跟母親說實話,可是與那何舉人有來往?”
姚蓉的臉色微僵,她再單純,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不可私下有書信來往。
“母親容稟:女兒隻是前些日子得了一首小詩,佩服對方的文采,故而才與表哥見過兩回。”
“表哥?哼,你叫的倒是親熱!你可知他二十有六,可知他曾喪妻?”
姚蓉的臉色一變,一臉驚恐:“母親?”
“來人!”
佳寧縣主身邊最得利的兩位嬤嬤進來,姚蓉則是被嚇了一跳。
“你們帶人去娘子的院中,將所有人都綁了,再將嘴堵了,然後將屋裡屋外仔細搜撿一番。對外,隻說是娘子丟了首飾,要仔細查出來。”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