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惦記她,隻是想到前些日子她過來謝恩,頭一回來的時候,人瘦得跟麻稈一樣。後來倒是氣色好轉不少,聽聞也能吃下東西了。”
謝初夏心念一轉,立馬吩咐:“去,傳馮美人到慈儀殿來請安。”
“喏。”
如今太後便是食不下咽,問問馮美人,興許還能有些作用。
“母後稍安,馮美人很快就過來請安,若是她氣色好,興許是用了哪些補藥,妾傳太醫過來候著,若是可以,您也能換個方子補身體。”
“不必了。她哪裡換過藥!不過是聽聞她的母親幫她去道觀裡求了一道靈符罷了。我原本也不信這些,隻是想到先帝,又想到馮美人的確是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這才想起此事。”
“原來如此。”
謝初夏沒有再順著她的話繼續說。
她知道太後對她不滿,隻是如今這病,可著實不像是裝的,人都瘦地如此明顯,定然是真病。
隻是此時太後提及馮美人身上的靈符,莫不是想要讓她去道觀中求符?
謝初夏也不是傻子,高門主母如何為難妾室以及一些庶子女,她也是見識過的。
十有八九,這位太後是想借此事來敲打自己一番。
自己雖然不願意與太後計較,但若是讓她受委屈,也得看看值不值。
馮美人進來請安後,謝初夏見她的氣色果然不錯,心中便有了主意。
“馮美人這氣色看著又好轉不少,你那靈符還是隨身帶著?”
“回稟太後,妾一直帶著。”
馮美人話落,便將身上的一個荷包打開,露出裡麵的黃符。
謝初夏隻是淡淡一掃,究竟是否有用,她心知肚明。
太後的眼睛微亮一下:“你母親是在何處求得的靈符?”
“回稟太後,就是在清風觀中所求。那裡也是先帝曾修行的地方,聽聞那裡靈氣充浴,自先帝成仙後,前往那裡上香求符者不計其數。家母也是費了不少功夫,這才求得一張靈符。”
太後點點頭,此時因為一直沒吃多少東西,所以說話顯得有氣無力。
“你母親待你已是無可挑剔,但願你日後能好好做人,莫要再讓她為你操勞了。”
“喏!妾自打帶了這祛邪符之後,便覺得神清氣爽,如今連藥也都停了。隻是對於之前的一些事,如今竟是有些糊塗,好些事都想不起來了。還是多虧了身邊的安嬤嬤提醒,妾才能知道一二。”
太後皺眉:“怎會如此?可是那藥有副作用?”
太後隻以為是她用的藥不對,傷了腦子。
馮美人搖頭:“藥並沒有問題,隻是妾也說不清楚。妾隻覺得好像就是近四年前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再往前一些的事,反倒印象深刻。”
謝初夏抬眸看她,果然是想要洗白自己?
太後沒說話,也不知在想什麼。
馮美人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想要服侍太後用些粥水。
不知是不是因為馮美人來了,太後的心情好一些,竟是能在她的服侍下進了小半碗的白米粥。
太後身邊的女官們大為歡喜,昨日太後總共進了兩次粥水,但昨晚上又吐了一次,之後一直到現在,滴米未進。
現在總算是能吃些東西,興許就能越來越好。
太後背後墊了一個大迎枕,許是躺累了,這樣坐起來倒是覺得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