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坐在馬車上,腦子裡想的全是皇後的那些話。
婆母與薑氏的關係並不親近,尤其是先前她身為齊王妃時,便與嫡脈不睦,甚至還時常故意以身份去壓人。
而今日皇後突然提及薑家,難不成,這裡麵還有什麼是自己不曾想到的?
薑家主支如今的夫人是馮氏,亦是定國公府的大娘子,大皇子的親姨母……
想明白這些,王媛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
她不是蠢婦,想到當初回紇求娶皇後時,聖人震怒,而她記得,李凡不止一次地跟她提過,他有意求娶謝初夏為妻,但是奈何其母親不同意。
所以說,當初是婆母攔著不讓謝初夏進門,還險些讓謝初夏嫁去了回紇?
王媛瞪大眼睛,婆母竟有這般大的本事?
不能吧!
王媛不願意相信這件事,但又總覺得這其中必有牽連。
王媛不敢瞞著李凡,將今日皇後跟她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都跟李凡說了。
李凡也覺得有些怪異,但那是皇後,能做出玻璃和細鹽的皇後,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說這些的。
“既然皇後的意思是不讓母親跟薑家人接觸,那最好就是不接觸所有人。乾脆,對外就說母親病了,暫時不宜見客。”
“可這病了,也總有好的時候吧?而且,若病了,薑家人前來探病,不一樣可以見到?”
“無所謂。隻說是不宜見風便好。”
王媛卻有幾分擔憂:“若是母親不答應呢?”
李凡臉色一緊:“皇後的意思下來,那她不病也得病。放心吧,此事我去同母親說。還有,薑家如今的主母可不是一個好東西,你可離她遠著些。”
“喏!妾原本就不認得那位薑夫人,想來應該也不會有來往。”
李凡不明白皇後為什麼要有這樣的吩咐,但他直覺皇後不會害他。
而且,坦白說,如今母親的身份著實尷尬,真要是見了故人,坐立不安的也隻會是她。
既然如此,索性不見為好。
薑府,薑夫人將帳冊都交與心腹之後,便開始挨個的詢問管事。
等到兩刻鐘過去之後,正堂內已沒有了外人在。
“稟夫人,奴婢去永順郡王府送貼子,但被拒了。”
薑夫人挑眉:“哦?可知為何?”
“郡王府的管家說,李夫人病了,不宜見風,如今正在請太醫調理身體。”
“那永順郡王妃呢?”
“郡王妃不在府中,聽說是前些日子小世子病了,如今身子大好後,郡王妃便帶他去城外的道觀上香去了。”
薑夫人抬抬眼皮,笑得頗為不屑:“倒是趕巧了。無妨,著人盯著永順郡王府,看看郡王妃何時回來,記得立時將貼子送上。”
“喏!”
薑夫人是鐵了心要進郡王府,她就不信郡王府裡一直都沒有女主人。
況且,她是薑家主母,而郡王的母親乃是薑氏,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將她攔在門外的。
但願,真地隻是趕巧了吧。
王媛次日就回到府中了,得知薑夫人送上拜貼,自然也不好直接推了,隻說是婆母如今身體不適,不宜招待客人。
這個回絕的理由還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