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殿內,謝初夏和許芳華一起閒話家常。
“暉哥兒的學問很紮實,而且小小年紀禮儀已是相當好,可見你們在錦州時,祖父沒少教導他。”
許芳華輕笑:“殿下竟是看出來了。”
謝初夏自幼長於祖父身邊,自然對他十分了解。
“四嫂可想過做女官?”
許芳華原本就是一位才女,飽讀詩書不說,頭腦還十分敏捷。
“不了。如今夫君公務繁忙,家中還有孩子要照顧,若是我也去外麵忙,隻怕家裡要亂套。”
謝初夏點點頭,許芳華如今的確是不得閒,不僅要打理她自己的嫁妝,還要幫著打理謝家的一些產業。
若是謝五郎在京中,興許她還能輕鬆一些。
“你如今回京了,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許家是你的娘家,就算是真地想要謀些好處,那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你們許家的郎君們都有才學,不必過於自謙。”
許芳華聽到此處,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眉眼間倒是多了幾縷愁容。
“先前我在錦州,得知我二哥的消息時,已經過去兩個月了。家中怕我憂心,又想著如今我們一家都在守孝,不好讓我們壞了規矩,所以隻字未提,若非是我安排的下人傳回消息來,我隻怕要一直被瞞著。”
許二郎先前在外時,因為一樁案子而得罪了地方士族,從而被人算計,不得不納了一房小妾之外,還被人強行扣下一頂帽子。
此等卑劣的陷害手段,雖說後來也被大理寺查清了,但許二郎到底是名聲有瑕,又不願意將責任推給那個小妾,所以今年至今一直都賦閒在家。
“你兄長不願意將責任都推給一介女子,那是因為他有擔當。說實話,我也認得二郎君,相信他不是那等好色之徒。他若是將實情一並說了,那名女子隻怕是死路一條。”
“二哥的做法,妾也不敢評判,隻是因此而失了前程,許家長輩們自然是都不能理解的。”
這倒是實話。
因為一介女子而毀了自己的前程,這是謝初夏都不能理解的。
若許二郎當真對那女子有情,事情也能說得過去,頂多就說許二郎一句愛美人不愛江山罷了。
可問題是,許二郎對那名女子十分冷淡,並不像是情根深種的那一種。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你可著人查了那名小妾的來曆?”
“查了。家境貧寒,先前因為家貧被賣入了府中為奴,後來被主家強行下令去勾引我二哥。再之後的事情,殿下也都知道了。”
許二郎的事情,是去年鬨出來的。
但因為許二郎在外任職,所以京城知曉的人並不多。
況且,大理寺也還了許二郎一個清白,無論是受賄,還是逼良為娼,皆為誣陷。
隻是那名女子跟著一起回京了,這讓許家二少夫人自然是受不住的。
“此事還需要問清楚才好。二郎君並非那等好色之徒,而且行事也素來有章法,興許他是有什麼難言之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