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崔家人太狂了。
不僅如此,崔家人累積了多少代的財富,他們甚至開始在私底下豢養兵馬了。
他們想要做什麼?
雖然現在還隻是一點苗頭,但是若不加以管束製約,假以時日,隻怕是要舉旗造反了。
前朝時,崔氏一族也曾有人執掌兵權的,要不然,也不會一躍成為五姓七望之首,更不會成為前朝皇帝都懼怕的家族。
如今大雍立起來了,就不能再慣著這些世家!
謝初夏雖然也是世家出身,但世家與世家還是不同的。
就像是如今,聖人雖然痛恨五姓七望,但是對於博陵崔氏、趙郡李氏,還是很溫和的態度。
這就是區彆!
聖人也不是個貪心的,沒指望著自己這幾年就把五姓七望都滅了,但是至少得把他們的氣焰打壓下去,把一些不該他們享有的特權再拿回來。
眼下,其實就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謝初夏將青雲派到貝州去,正好就是辦這件事的。
謝修遠也早料到崔氏不會配合,他才剛剛到任,便開始變著法的給他使絆子了。
謝修遠自己是帶了些人手過來的,要不然,怕是這整個衙門就剩他一個光杆司令了。
除了長史之外,其餘官員幾乎是個個都開始消極怠工。
謝修遠可不慣著他們。
他自己原本就是名門出身,手中又怎麼可能沒有可用之人?
當天,便直接將司馬、主簿、功曹、戶曹等官員給換了。
那些功曹戶曹也就罷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官,可是這貝州司馬,那可是正六品,正經的朝廷官員,他怎麼敢的?
那位司馬正是崔家子弟。
聽說自己被罷官了,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氣衝衝地就要去衙門裡討說法,卻被族人們給攔住了。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謝修遠故意為之,就是想著先來個下馬威,再掌握主動權的。
這麼一尋思吧,好像還有些道理。
於是,崔司馬便心安理得地留在府裡,一心隻想著等刺史衙門裡什麼也乾不了了,那位國舅爺再來親自請自己出馬呢!
結果,顯然是他想多了。
不僅沒能將刺史給盼來,反而是有一隊人馬上門了。
“此處乃是貝州司馬下榻之所,崔郎君如今已非官身,更非我貝州司馬,當儘快收拾行囊,離開此地。新任司馬大人已經到任,限您兩日內搬離,否則,後果自負!”
崔司馬氣得跳腳:“一派胡言!我乃朝廷命官,豈是他謝七郎說罷官就能罷官的?”
“崔郎君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出發之前,曾得聖人特許,凡貝州地界上所有官員,謝刺史憑借手中令牌,皆可貶職廢黜。隻需事後補上一份折子詳述便是。”
崔司馬愣住了,聖人竟然給了他這麼大的權利?
這是鐵了心要打壓他們崔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