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喪!
謝初夏身為兒媳,自然是要守靈的。
李政這次在山上待了近一月,如今回宮還來不及與皇後說說體己話,就不得不與皇後分殿而居。
按律,李政當為太上皇守孝二十七日。
民間至親守孝,都以三年為限,一般就是二十七個月。
而聖人,自然是以日代月,隻需守孝二十七日即可。
謝初夏此時已有孕近兩個月,正是需要謹慎之時,但是做為兒媳,又不得不做出一番表率來。
綠蕪綠翹等人無奈,因為聖人和太後都不在宮中,所以皇後在察覺到有孕後,便一直不曾命人請平安脈,且皇後進宮兩年一直未曾有孕,所以也
沒有人往那方麵想。
而眼下要辦國喪,謝初夏也不好拿這件事來說。
宋嬤嬤等人自然都是小心伺候,莫說是讓皇後長跪不起了,便是磕個頭,她們都膽戰心驚的。
好在,大雍律例,夜間守靈者基本都為男子,無論是否出嫁的娘子都可以回去安歇,總算是平安度過了一日。
此時宋嬤嬤等人無比慶幸皇後身份尊貴,而且皇室喪禮也與民間不同。
所謂的吊唁者,自然都在靈前哭個不停,何需聖人和皇後回禮?
但是麵對宗族長輩,他們二人還是要表示一下。
不需要下跪,但是得行晚輩禮。
當天晚上,謝初夏雖然睡踏實了,也休息好了,但是第二日晌午時,便有些受不住了。
因為是喪事,家中晚輩都隻得用冷食,便是聖人也不例外。
而謝初夏如今有孕,不敢食冷飯,便隻用了幾塊素點心。
後晌再跪在李政身邊時,謝初夏的臉色便已然有幾分不對勁了。
綠蕪小聲提醒:“您若是覺得受不住了,便莫要忍,還是您腹中的孩子最要緊。”
謝初夏輕輕頷首,並未出聲。
一旁的李政還在跟兩位皇叔說話,並未察覺到這裡的動靜
。
一刻鐘後,謝初夏隱約覺得腹部不適,也不敢硬撐,直接身子一歪,正好跌在綠蕪懷裡。
“殿下!”
李政回頭,看到皇後突然暈厥,立馬將人抱起來往偏殿送。
禦醫請過脈後,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道恭喜二字是否合時宜。
“稟聖人,皇後殿下這是滑脈!”
“啊?”李政沒聽懂,什麼滑脈?
綠蕪上前一步,解釋道:“回陛下,禦醫的意思是說殿下腹中有了您的骨肉。”
李政愣住,隨即又盯著謝初夏的腹部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轉到了她的臉上。
謝初夏其實是真地累了,原本是裝暈的,這會兒竟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你是說,朕和皇後要有孩子了?”
禦醫連忙躬身:“正是此意!”
李政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隻是命人將太後請過來,然後讓綠蕪留下來好好照顧皇後,讓她歇夠了再回到靈堂。
雖然有孕,但也不能不為太上皇守孝。
不過這個時辰倒是可以控製一下。
太後對太上皇的死也沒那麼難過,年輕時為他流的淚太多,這會兒反倒是難受不起來了。
“此事暫時保密,這等人多口雜之時,隻怕有人會對皇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