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白糖因為原材料收集的慢了一些,再加上做的時候又手生,故而失敗了一次,未能達到您的要求。不過最遲明天應該也就可以了。”
李政的眼睛都瞪直了,目光灼灼地看著謝初夏:“卿卿竟然還會製糖?”
謝初夏笑道:“這不過是前人智慧罷了。我也是無意間看到的雜書中所記載,之前我在家中時也曾自己試過,甜菜和甘蔗都易得,但是我自己做的好像是得出來的糖量較少,便想著可能是我自己的方法不得當,便又一直改進,直到前些時日,才在宮中做成,但想著給聖人一個驚喜,故而未向您稟報,還請聖人恕罪。”
“哈哈哈!”
李政大笑:“卿卿一心為朕,為了我大雍,朕豈會怪罪,朕高興還來不及呢!”
“好好好!五郎你明日再將白糖送過來,待朕與皇後看過後,再一起賞!”
“謝聖人。”
謝五郎想著退下,卻被謝初夏給叫住。
“這細鹽與白糖咱們雖然是做出來了,但是這售賣是要如何做呢?”
李政也在琢磨此事:“依卿卿之見呢?”
“鹽鐵若是由朝廷壟斷,於百姓無利,且有害民生。可如今咱們自己能做出來這細鹽和白糖,便能打擊那些世家勢力,咱們不妨在各地設立朝廷的售賣司,將利潤壓下來,如此,百姓能得實惠,而朝廷也能增加收入。”
李政聽得有些迷糊:“將利潤壓下來,還如何會有收入?”
謝初夏慢悠悠解釋:“打個比方,這粗鹽,民間百姓七八文錢便可得一斤,便是貴一些的地方,十二文錢也就頂了天了。而細鹽,在京城,一斤的售價在四十文以上,價高時甚至到過八十文。咱們不與民爭利,粗鹽仍然可由百姓自行去買賣,咱們隻賣細鹽。”
李政聽明白了,朝廷隻售賣細鹽,也就不會影響到普通百姓,畢竟能吃得起細鹽的,都是有些家底的。
“咱們把細鹽的價格壓下來,朝廷售賣,自然不需要繳稅,而是直接歸入朝廷。至於這是歸入戶部,還是歸入工部,妾不敢妄言,隻要是能入國庫,哪怕是聖人的私庫,也比便宜了那些世家勢力要好。”
李政點頭,臉上笑意明顯:“卿卿此言有理。”
“他們賣四十文,咱們賣三十文,咱們不需要繳稅,而他們若是賣三十文,先不說這納稅了,隻說這成本上,他們可能就要比咱們要高,所以他們的利潤更低,但不一定虧本。咱們要的就是這個,拿到他們的底線,但是咱們不把人給直接逼至絕路,也算是給他們留幾分臉麵。”
謝初夏知道,當初太祖上位,自然是少不得幾大世家的扶持,那個時候,無論是錢財還是糧草,都直接決定了太祖皇帝的勝敗。
所以,不能趕儘殺絕。
李政是希望打壓世家勢力,但是絕對不會願意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缷磨殺驢的罵名。
畢竟,大雍朝傳至他手裡,才第三代,當年的那些功臣,可沒死絕呢。
李政還沒有表態,謝五郎就有些聽不下去了。
“可是殿下,若是隻售賣鹽糖,而且還要在各地開設鋪麵的話,不說那鋪麵的成本,隻說人手方麵,咱們都是不小的開支,如此一來,咱們的成本也未必就低呀!”
李政一想也是,他雖不經商,但也通曉一二。
這成本若是高了,價格又賣得低,彆到時候打壓了世家勢力,自己也虧個乾淨,那豈非是兩敗俱傷?
謝初夏勾唇一笑:“誰說咱們就隻售賣鹽糖了?這一斤鹽,尋常人家省著吃,能吃一個月,人家來一次,便要等下個月了,且咱們還有競爭對手,若真是如此,咱們是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