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開礦的,自然都得是壯勞力,所以都護府再分下去的,大部分都是女奴隸或者是年紀在四十歲以上的男子。
謝初夏恰到好處地表示出了驚詫,畢竟,沒有哪一位帝王會願意知道有人在四處收集一些國計民生的消息。
李政睨她一眼:“你很意外?”
謝初夏點頭:“十安有一月未曾來信了,之前也從未提到過在巍州發現有礦山,而且我派去巍州的那些管事們也未曾提及此事,所以……”
李政笑了:“礦山的事情是保密的,莫說是謝十安了,便是巍州都護府也僅有三人知
曉。”
顯然,謝十安還不到能知道這個秘密的級彆。
謝初夏連忙表忠心:“您放心,從這裡走出去之後,臣女便從未聽說過關於礦山的消息。”
李政突然心情大好,隔空點了點她:“你呀!倒也不必如此。不就是兩座礦山,朕還不至於要殺你滅口,畢竟也沒有那麼見不得人。”
謝初夏心頭一鬆,她當然知道沒那麼嚴重,畢竟這礦山如今都被聖人派人接手了,相信直接負責此事的人,定然都是聖人的心腹。
也不知道南詔王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氣得睡不著覺。
任誰知道自己枕頭底下一直就藏著一箱寶貝而不自知,卻被他大方地將整張床都送出去了,估計都能悔得腸子都青了。
所以,現在這個消息不能往外露,隻能是藏著,至少也要藏上一兩年,等南詔人自己亂起來,無暇顧及巍州城時再說。
謝初夏突然提起:“聖人可還知道秦國時,他們是用何辦法來管束奴隸的?”
李政愣了愣,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現在仔細回憶早些年自己讀的書,或者是侍講講給他聽的那些,好像秦朝是對於奴隸的管製是很嚴格的。
秦
國時,是把全部壓力給到負責管控徭役的隸臣頭上,而且這些隸臣本身也是低賤的,隻比普通的奴隸稍微好一些,至少能吃飽,並不比徭役者好到哪裡去。
此招促使隸臣和奴隸之間互相內鬥,而秦皇則坐享其成,一旦有奴隸逃跑,那麼首先問罪的就是隸臣。因此隸臣都必須高度集中精神,防止自己手下發生徭役者逃亡的事件。
換言之,其實就是將奴隸逃跑這件事跟他們自己的安全掛鉤了,所以奴隸的管製反倒是很輕鬆了。
李政頓時恍然大悟,他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南詔的那些都是奴隸,並非是他的子民,身為戰敗方,他們就得有承擔後果的責任。
所以,他們被奴役,這是他們的領袖給他們帶來的後果,並非是大雍人的錯。
“此法甚妙!”
謝初夏抿唇,她其實並未提及隸臣一事,隻是聖人自己想到了。
當然,這是受她提醒,這點功勞她還是想要認的。
“謝初夏,你果然就是朕的福星,無論是當初與南詔交兵,還是如今的防止奴隸逃役,你都功不可沒!”
謝初夏淺笑,眼睛則是閃閃發亮,一臉期待,所以您要賞我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