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夏並非內宮女眷,一旦進了宮,有些事情就很容易失控了。
王公公見謝初夏不肯跟他走,氣得直跳腳,但是他此行出來,身邊帶的人也不多,況且人家是忠臣之後,還是錦州謝氏的嫡女,他就是再狂妄,也不敢真地將人綁進宮去。
無奈之下,王公公隻得無功而返。
李政剛剛與房書勤和孫無傷商量好關於巍州都護府的一些安排,才走出太極殿,高行就連忙跟上來稟報。
“淑景殿的人去了一趟謝府,但是沒能將謝四娘子請進宮來,如今淑妃娘娘正在大發雷霆。”
李政不解:“嗯?說仔細了!”
“回聖人,大皇子不小心燙傷了手,太醫說可能會留疤,淑妃娘娘大怒,正好有人進言,說是謝四娘子有秘方可祛
除疤痕,所以便差人去請謝四娘子進宮。但是被謝家給拒了。”
李政愣了一瞬之後,還是抓住了重點。
李桓手燙傷了、淑妃差人去請謝初夏被拒了。
“大皇子燙地很嚴重?”
“回聖人,燙傷的是左手手背,約莫有銅錢大小的一塊如今是紅腫的,至於是否留疤,暫且還看不出來。”
李政擰眉:“不過銅錢大小的燙傷,竟然要鬨到宮外去?朕這宮裡頭是缺他們太醫使喚了嗎?”
高行縮著脖子不敢回話,就知道聖人得動怒。
瞧瞧,這不是料準了嘛!
李政一甩袖,下令:“擺駕淑景殿。”
高行立馬高唱一聲,便已人將鑾駕備好。
淑妃一看聖人來了,立馬就上來哭訴,一會兒說大皇子是何等的危險,一會又說謝初夏何等地不知輕重,竟然敢拒絕為大皇子診治等等。
李政不耐煩地吼了她一聲:“閉嘴!”
淑妃原本還想著再哭得慘一些的,結果被他這麼一吼,那股子悲慘氣息就卡在那裡,還怪彆扭的。
李政親自看過大皇子手上的傷,因為是燙傷,所以不能包紮,如今塗了藥膏,瞧著似乎是起了一個大水泡。
“也不是多嚴重,你在這裡
哭嚎什麼?也不敢把皇兒嚇到!”
“臣妾知罪。”淑妃變臉還是很快的,要不然也不能坐到了淑妃的位置上。
“你今日行事欠妥。宮中這麼多的太醫,你何故要差人去請謝初夏?她如今正是適齡女子,你將她召入宮中來,可知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淑妃此時也意識到自己的疏忽,除了認錯之外,也不敢為自己叫一聲委屈。
“莫說宮中的太醫醫術高絕,隻說是非謝初夏不可的話,那你也當先請示朕或者是請示太後,畢竟你找謝初夏又不是為了閒聊,她並非醫者,若是真地給皇兒看診,治好治不好,她都會麻煩纏身,你怎地如此糊塗!”
淑妃委屈的眼淚直打轉轉,但也不敢哭出聲:“諾,一切都是臣妾疏忽了。”
“皇兒這傷並不嚴重,好好養著便是,他是男兒,又非是需要嬌養的公主,何故將他養得如此精細?兒郎就該有兒郎的樣子,一點小傷便要鬨得滿城風雨,不成體統!”
淑妃氣得肺都要炸了,卻也隻能低頭認錯。
待聖人走後,淑妃氣得撕碎了手裡的帕子:“本宮今日還真地是差點就著了賤人的道!將那個進言的宮女給我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