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夏的眼睛這會兒亮晶晶地:“五哥觀察得很仔細呢,而且五哥對人家也挺上心的呀。”
謝五郎苦笑:“哪裡是我仔細?說句不中聽的話,我讀書不成,如今這官職還是因為你的原因才混出來的,那位常娘子學識淵博,怕是與你不相上下,我總覺得人家真嫁給我,是真委屈了。”
謝初夏撲哧一樂:“五哥是想說,人家一朵鮮花插在了你這堆牛糞上嗎?”
謝五郎瞪她:“又亂說話!”
謝初夏可不怕他:“我今日也見過了那位常歡姐姐,的確是言辭有度,且出口成章
。這般的才女,若是嫁給你,還真地是委屈了人家。”
謝五郎不高興了,他是自謙才這麼說,怎麼妹妹還能附和了呢?
“五哥,所以你是不想答應這門婚事,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嗎?”
謝五郎黑臉:“我何時說不應了?”
謝初夏故意道:“那不是你一直說自己配不上嘛!”
謝五郎氣呼呼地扭頭,不理她了。
謝初夏心頭好笑,但也知道不能將人惹得太過了,否則可不好收場。
“五哥,我倒是挺喜歡常歡姐姐的,人長得好看不說,又博學多識,這般驚才絕豔之人,就得嫁到咱們謝家才對,你說呢?”
謝五郎哼了哼,心情似乎是好了些,但也沒有扭過頭來看她。
謝初夏又笑道:“五哥,我跟你說正經的,我真挺喜歡她的,若是你真地能保證日後可以善待她,與其相扶到老,那這門婚事又有何不可呢?”
謝五郎的那些小情緒一下子都退去,然後耷拉著腦袋,半天不言語。
謝初夏看得出來,五哥還沒能完全忘了宋雅琴。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了。
宋雅琴如今是奴籍,而謝家又有家規在,所以宋雅琴若真跟了他,這一輩
子都不可能有名分。
曾經一身傲骨的宋雅琴,又怎麼會願意委身為通房丫頭?
一個不願意委屈了對方,一個也不願意輕賤了自己,所以這二人是注定走不到一處的。
“五哥可以好好想想,就算是如今你們定下親事,這成婚也得是秋後了。還有時間,若是你有心與常娘子結為夫妻,便當將前塵儘拋,一心一意隻對她一人好。”
謝五郎一臉迷惘地看著她,“前塵儘拋?”
“是啊,你若是心中放不下宋雅琴,便不要娶其它任何女子為妻,否則,難過的是你和你娶過門的妻子。最終你們會成為怨偶,這是你所期盼的嗎?”
謝五郎呆怔片刻,腦子裡閃過宋雅琴和常歡二人不同的臉。
其實,謝五郎已人許久未曾見過宋雅琴,上次他躲在外麵,看到的也隻是宋雅琴的背影。
其實,謝初夏有意撮合他和常歡,主要也是覺得謝五郎對宋雅琴的歡喜過於膚淺了,並非是真地情深意重那種。
畢竟滿打滿算,才見了幾回麵,說了幾句話?
若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情誼,那謝初夏可不敢打這個包票,宋雅琴,就相當於是謝五郎路上的一處風景,路過了,也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