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五郎臉色蒼白無比,嘴唇輕顫著:“二位兄長,你們可還有什麼法子?”
許芳華沉重地歎口氣:“若是先前咱們謝家去提親,那宋家應了還好,因為有婚約在身,咱們可以匆忙地籌辦你們的婚事,又或者是以婚約為由,強行將宋娘子摘出來。可是如今,你們沒有婚約在身,現在再去張羅,目的太過明顯,聖人那裡也是糊弄不過去的。”
謝初夏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四嫂說的沒錯,咱們現在還是要想想看怎麼救宋姐姐。就算是沒入奴籍,也得咱們謝家買回來,實在不行,到時候就將她送到錦州,再給她一處宅院,將她安置好。屆時也不會有人去打擾到她。”
謝初夏的意思表達地很清楚,若是
貶為奴籍,那就隻能買回來做奴婢,但是他們可以私底下讓宋雅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但這是需要一些方法的。
至少,不能讓她留在京城。
京城人多眼雜,而且認識宋雅琴的人太多了,難保不會有人故意為難,所以將她送去錦州,自是最好的安排。
謝五郎此時也已經清醒過來,啞著嗓子問:“若是被充入教坊司呢?”
謝初夏猶豫一瞬,注意到其它人都不說話,而且也都紛紛避開了五郎的視線,很顯然,他們都以為這才是宋雅琴最有可能的歸宿。
謝初夏歎氣一聲:“這件事情我來想想辦法,最差的結果,便是讓她被貶為奴籍,若是能有機會的話,興許也可以隻做一個普通百姓。”
這話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很顯然,大家並不這麼認為。
宋大儒入獄後的第三日,宋家所有人都被下獄了。
宋夫人懷裡抱著自己的小孫子,再看到女兒和兒媳這一身的狼狽模樣,追悔莫及!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應該更強勢一些,若是能跟謝家定了親事,起碼還能保住一個女兒呀!
有謝修文的關照,宋家人在牢房裡並沒有受到委屈,而且一
日三餐,雖然不怎麼好吃,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吃飽。
一切,就隻等著聖人定奪。
宋大儒在民間的確是有一些名聲,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公然寫出這樣的文章,那就等於是在惡意挑唆學子們與朝廷對立!
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就算是李政不追究,朝堂上的那些皇族以及大臣們也不會輕意放過這個打壓他的機會。
李政獨自一人在兩儀殿內,頗為為難。
謝初夏讓宋依捎來的信他看了,宋謝兩家正在議親一事他也聽說了,但是宋老頭這回辦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他不可能寬恕。
至於宋家人,按律,男子流放,女娘則要充入掖庭為奴。
李政原本不是很在意這些家著,從輕發落倒也未嘗不可,可是今日在朝堂上,齊王等人卻分明是咄咄逼人,大有要將宋老頭子一家滿門抄斬的架勢。
高行輕手輕腳地進來,然後十分小心地去點了薰香。
“高行,你說朕若是恕了宋老頭子的家眷,齊王等人可會服氣?”
高行多精明呀,連忙道:“您是聖人,您的旨意便是天意,齊王雖是您的兄長,但如今您是君,他是臣,自然該當以您的旨意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