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氏知道自己這個小姑子其實眼界很高,看人也格外地挑剔。
謝家這麼多的小輩們,能入她眼的,估計連三個都沒有。
範氏此時倒是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她喜歡小二寶,還是該苦惱這姑侄二人日後如何相處了。
賞梅宴辦在威信侯府,隻聽這宴會名字,便知道定然是在園子裡辦的。
這會兒天氣還冷著,賞梅宴頭一晚又下了一層薄薄的雪,此時的梅花瞧上去倒是更好看些,隻是這路麵不太好走,一大早何嬤嬤就開始盯著下人們清掃布置了。
雖說地麵有些濕滑,但是邀請來的都是各府的貴女們,出門便是馬
車,到了地兒,入門走青石磚,之後便是風雨連廊的,倒也不會沾上什麼臟東西。
謝初夏挽著範氏的胳膊,許芳華緊隨其後,身邊有丫環扶著,一進侯府,便有一個機靈的小丫環領路。
“大嫂,你說姚家今日請的都是哪些人家的貴女?”
“你也說了,請的是貴女,還有什麼好猜的?不過就是為了讓姚沁在傷後亮個相,好讓人們知曉她並無大礙,沒毀容,也沒癱臥不起罷了。”
謝初夏點點頭:“大嫂說的是,不過這種場合,我向來是不太習慣的,幸好早膳用得多,而且馬車上也備了點心。”
範氏笑了笑,沒說話。
許芳華繞過一個彎後,聽到了幾名嬌客的說笑聲,其中一道聲音甚是耳熟,不待她想呢,堂妹許芳瑩的那張笑臉就映入眼瞼了。
許芳華那一殺那有些失神,不得不說,她和這個堂妹年歲相差不大,多年相處,難得見她有笑得如此歡愉的模樣。
仔細想想,上回見,應該還是數年前了。
許芳瑩幾人也注意到了她們,自然都十分規矩地行禮。
範氏和許芳華都不必回禮,但是謝初夏得還禮,同她樣一樣都隻是微微福身。
“
剛剛我們還在說起謝四娘子呢,聽聞錦州最出名的桃花箋便是出自你手,不知是真是假?”
謝初夏自然不會認這個,笑道:“不過是坊間傳聞罷了。若隻是因我信手在上麵塗鴉幾筆,這桃花箋便是我做出來的,那這個便宜可是叫我占了。”
幾位娘子們聽她否認,倒也沒有再繼續較真。
她們原本就不認為同為女子的謝初夏有這般本事,如今她本人親自否了,隻會讓她們覺得更舒坦。
謝初夏原本就不是爭強好勝之人,這等虛名,她更是從來不看在眼裡。
“咱們一起過去吧,已經來了不少人,我們也隻是過來迎一迎芳瑩,正好遇上了,二位夫人請。”
範氏和許芳華自然是當仁不讓地走在了最前麵,謝初夏這回則是改成挽著許芳華的胳膊了,旁人看見,也隻道她們姑嫂和美。
許芳瑩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堂姐,想到先前自己差點就要被強行嫁給宋弈,這心裡頭至今仍然後怕。
終於,進入園子後,許芳瑩還是尋了一個機會向許芳華道謝。
“不必謝我,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日後你自己也要長點心,莫要事事都隻知道順從,連是非對錯都不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