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夏的嘴角抽了抽:“那我還得誇誇你?”
青鳥一噎,一臉委屈道:“那是因為您的棋藝太高了,才顯得我不入流。”
謝初夏乾脆不搭理她了,直接讓綠蕪將棋盤收了。
“主子,您說今天晚上咱們要不要派人過去守著?我總覺得那個高信不會就此罷手,他肯定還會有後手的。”
謝初夏卻不以為然道:“所謂的後手,無非就是兩個。要麼警告提醒高夫人不要亂說話;要麼就是直接殺人滅口,以保全高家的名聲,也能讓高家幾位嫡出的子女不至於沒臉見人。”
青鳥蹭地一下子站起來:“天哪!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主子,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帶人過去守著。”
“不用,你就安心在家裡研究你的棋譜吧。你以為我大哥是吃素的?在有人證物證的前提下,你覺得就算是高夫人死在牢裡又能如何?高信的惡毒心思是有,但能不能成,可不一定。”
青鳥猶豫了一下,說實話,她對那位大郎君並不怎麼了解,實在是不確定他能否扛得住。
但是她見主子如此淡定,那必然是早有安排了,索性也不去操心了。
高信派出去的人,將近子時
時回來了一趟。
“如何?”
“還不曾找到機會,夫人一直被提審,公堂之上到處都是人,我若是用其它法子出手,隻怕會連累到老爺的名聲,所以隻敢在外麵候著。”
高信也沒想到謝修文竟然行事如此利索,這是想要連夜突審,好早日拿到口供以定罪了?
高信有心去府衙鬨一鬨,可是自己又找不到正當的理由,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鬨得太大,連聖人都驚動了,謝修文連夜突審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有一瞬間,高信覺得自己可能要栽在這個妻子手上了。
不得不說,高信為官多年,有時候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謝修文的確是連夜突審,當一項又一項的證據擺出來的時候,高大夫人自然是不認的。
她很清楚,隻要自己不認罪,老爺一定會想法子來保她,屆時哪怕是休了她,也總比有一個殺人的妻子要強得多。
隻是,她能想到的,謝修文又如何想不到?
“我勸你三思,此案已經驚動了聖人,高信不過一侍郎,你莫不是以為還能左右聖人的決定?”
高大夫人身子一顫,眼神閃爍,卻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謝修文也不急,慢悠悠道:
“其實你認不認罪都沒關係,我們查到的證據中,不僅僅是指向了你,還有你的兒女,尤其是這其中還涉及到了高大郎,你不認罪,我們明日直接將高大郎押來便是,我相信你們母子,總有一個會開口的,你說呢?”
高大夫人這才慌了神。
她這一輩子從來不敢指望著高信,她知道自己嫁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也知道高信這人的心定然不會真地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所有的指望都在自己的兒子那裡。
若是兒子被抓,憑著謝大人手中的證據,再加上他動刑審案,嬌生慣養的大郎如何能受得了?
“你,你這是想要屈打成招!”
謝修文淡然一笑:“過獎了!本官以為,以高大郎的性子,隻怕不需要本官動刑,他自己就能都招了。”
這話,算是一刀子直接戳中了大夫人的心口。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了解。
高大郎若是真地有本事,她也不至於幾次三番地策劃著要殺那幾個庶子了。
隻是沒想到,在高五郎身上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