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心頭一慌,臉色也跟著泛白:“彆急,你說仔細了,到底是什麼情況?”
“回夫人,說是有人參奏大爺,說大爺在任上草菅人命,還說大爺收受賄賂。”
“何人送來的消息?是否可靠?”
習嬤嬤抹了一下額頭:“回四娘子,送消息出來的是一位吏部衙門的小吏,奴婢不識得此人,但他說這消息屬實,四郎君和七郎君應該也聽說了此事,可能回府要晚一些。”
孫氏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範氏和謝初夏連忙將她扶到內室的床上,又著人去請大夫,恰在此時,孫氏又恢複了精神。
“不必,我沒什麼大事,就是被這個消息驚著了。”
謝初夏安慰道:“大伯母莫急,此事未必是真,再說也隻是有人參奏,定不屬實。”
範氏也勸:“母親還當保重好身體,父親的事情,咱們還是要等二位郎君回來再商議。”
孫氏眉眼一轉:“大郎呢?”
“回母親,大郎君去了京兆府,此時未必收到消息,可要兒媳安排人去送個信兒?”
“先不忙,也是我剛剛太急了,咱們先冷靜一下,看看究竟是何事。”
謝四郎和謝修遠的確都
收到了消息,隻不過他們二人都不敢表現得太慌張,免得再被人拿來作文章。
等到正常散衙後,兩兄弟這才急忙往家趕,就怕家中女眷聽到消息後再自亂陣腳。
他們二人剛到大門口,謝修文也回來了。
“大哥!”
謝修文朝二人虛抬了一下手,示意免禮。
“走吧,母親定然已經等急了,咱們先回去。”
謝初夏也總算是弄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中對於大伯被參這件事,多少還是有幾分的懷疑。
“參奏父親的,正是禦史大夫鄭朝陽,據我所知,當年父親在京為官時,二人便多有不睦,時常爭吵,甚至還曾在大朝會上針鋒相對,此次父親即將回京述職,偏巧此時鄭大人上折參了父親一本,此事絕對不是湊巧。”
謝修文到底是入仕早,更有經驗。
謝修遠則是點點頭,看到大哥如此鎮定,他這心裡頭也就踏實不少。
“母親,兒子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先等一等,莫要急,更不能慌,免得再情急之下錯投門路。此時盯著咱們謝府的必然不在少數。您且寬心,受賄這種事情,定然不會發生在父親身上,至於草菅人命一事,兒子
已經安排人悄悄去了。”
謝初夏心頭一動:“大哥?”
謝修文看過去,安撫道:“放心,並非是從咱們謝府抽調的人手。”
如此,謝初夏也鬆了口氣。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謝初夏倒是頭一回聽說鄭朝陽大人竟然與父親之間還多有爭執,想到之前她還曾把李政錯認為鄭朝陽家的三郎君,如今看來,倒是大錯特錯了。
回到淺水苑,謝初夏便手書一封,命謝十安給魏紫送去。
接連兩日,謝府毫無動靜,幾位大人們也都是按部就班的上值當差,女眷們則是都一如既往地居於內宅,並沒有任何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