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欣掙紮著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置身於陌生的房間。
身體異常潮濕和不適,她低頭,在看到自己未著寸縷身體的那一刻,尖叫聲劃破了黎明的寧靜。
血!大片大片的血!如同母親去世那日她見到的、豔紅如注的血漿,此刻正流淌在她赤/裸的身上,跟她白皙如瓷的膚色形成強烈的色差對比。
雷軒然在房間角落裡,饒有興致地看著洛欣。
嗬,原來她害怕血的顏色。
好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他微微勾起唇角,有些邪魅的臉龐似乎閃著某種璀璨的光。
他剛剛找到了生命的意義——折磨破壞他家庭人的親生女兒。
稍稍平靜下來的洛欣,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那些紅色的液體,隻不過是某種跟血漿顏色一致的顏料,她這才驚恐未定地看著手持畫筆的雷軒然。
“以前有個心理谘詢師建議我用繪畫解壓,我起初不相信有效果,現在一試才知道,確實很解壓。”說完,他兀自笑了起來,笑容裡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洛欣見過類似的笑容,在那種毫無同理心的精神病患者臉上出現過。
她讀大學的時候,導師曾經告誡他們,心理谘詢師隻能治愈有普通心理疾病的人,對於精神病患者,他們是無能為力的,必須交給心理醫生,並且還需要用藥物治療。
她瑟瑟發抖起來,從前自己從未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可能患有精神類疾病,這已經大大超出自己的治愈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