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周奇髯和裴道野到底談了些什麼,隻是等裴道野離開後,這位的表情並不太好看。
……
“小姐,他們都走了。”
頂樓內。
一身俠客裝扮的年輕女子走上前,麵露恭敬的彙報著裴道野和周奇髯的情況。
對此。
這位齊小姐卻似乎並不意外:“他們來上楚城少說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周奇髯對他的壓製近乎是全方位的,也可見段叔的情況並不太好。”
“真的要幫他嗎?玄山門現在目標太大,何況仙盟那邊也在盯著小姐您……”
俠客女有些擔心的看過去。
齊小姐卻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茶水,示意她落座,然後才回答了這個問題。
“幫他,當然更多是因為他是段叔的人,其次玄山門未必沒有和仙盟掰手腕的底氣。”
俠客女一怔。
齊小姐隻是笑笑,抿了口茶水,並沒有過多解釋這其中的原由,將麵前的清單遞過去:“這上麵是老爺子想要的清單,去給他收集一份,另外裴道野的事……算了我會親自跟他說。”
“是。”
俠客女剛要走。
齊小姐又說道:“吩咐下去,不用和裴道野走的太近,正常交流即可,他現在處境很難,要是再被仙盟的人盯上,日子會變得更難。”
“我明白。”
房間再次變得安靜下來,齊小姐慢悠悠品嘗著從不老泉取來的茶水。
她很清楚。
玄山門讓裴道野出現在上楚城,這背後要是沒有用意誰信。
而能知曉段叔和他們關係的人又是少數。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有趣。”
……
……
裴道野從七星閣離開後,並沒有著急離去,帶著誠惶誠恐的藺九天繼續在街上閒逛。
這會兒藺九天對他是發自肺腑的崇拜,一路上說話也變得更多了起來,也頗為好奇裴道野和那位齊小姐的關係。
但裴道野隻是笑而不語。
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藺師弟,你來周師兄這也不少時間了吧?”
“是……”
藺九天不知道裴道野為什麼要這麼問。
裴道野卻忽然點破了他的偽裝:“這半個月的時間,你一直被他們呼來喚去,說實話,我反倒是有些不太理解你這麼任勞任怨的目的了。”
藺九天頓時臉色一變:“裴師兄我……”
但裴道野打斷道:“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雖然不理解但尊重你的選擇,隻是現在你要想清楚,既然我打算出手了,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放任你在我麵前裝傻,你做好決定……要麼繼續這麼扮演,從今以後被他們踩在腳下。要麼為我所用,我背後是莫院長。”
最後三個字說出來,他就不再理會發懵的藺九天。
兩個人繼續走著。
但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有說有笑。
裴道野四處欣賞,藺九天低著頭似乎陷入極大的糾結之中。…。。
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裴兄,且留步。”
周青彥的馬車經過,穩穩停在旁邊。
藺九天有些驚疑,不敢出聲。
裴道野目光溫和的看過去:“周兄,何事?”
周青彥稍稍掀開簾子,語氣頗有些複雜:“案件的事一直都是我二叔在負責,我不知道裴兄今日的出現是不是一個巧合,但我想還是把話說明白……家裡的事我向來不參與,恕我愛莫能助。”
“周兄過慮了,我雖負職責,但此事一直都是山門師兄負責,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你要是問我這案件的詳情我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今日無非就是湊了個熱鬨,周兄若是心裡有疙瘩,以後也不必再來往就是。”
見裴道野說的坦坦蕩蕩。
周青彥神色忽明忽暗,最後歎口氣道:“是我想多了。裴兄請上車吧,今日我做東,給裴兄賠個不是。”
“周兄,我帶個人可以嗎?”
裴道野問道。
周青彥看向了站在三步後低著頭的藺九天,略微點頭:“當然,讓他坐我後麵的馬車吧。”
裴道野看向藺九天。
藺九天又恢複了先前誠惶誠恐的樣子,老老實實的跟著周家管家上了後麵的馬車。
裴道野則是上了周青彥的馬車,寬闊的馬車內,兩人坐在對麵,周青彥似乎真的聽信了他的解釋,又恢複了先前在七星閣談笑風生的樣子。
他本身就是才子,出口成章不在話下,尋常人根本跟不上他敏捷的思維,但偏偏裴道野引經據典說的他很是心服口服。
“整個上楚城,能夠跟我棋逢對手的人不多,唯獨裴兄最讓我印象深刻,今日受教了。”
周青彥抱拳說道。
裴道野卻一把將他抱拳的手往下壓了壓:“周兄可彆這麼說,我雖然書讀得多,但也多少屬於關上門來固步自封,也隻有跟周兄這樣有才學的人交流才能補足我的短處,互相學習的機會以後還有,還請周兄以後不吝賜教。”
“裴兄這話言重了,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一定要不醉不歸。”
“哈哈一定。”
酒樓的生意很好。
應該是上楚城最好的酒樓。
周青彥作為周家的二公子,自然不缺這點錢。
帶著裴道野剛剛抵達的時候,酒樓就已經有人在門口迎接,恭維著說些好話。
周青彥卻沒有去擺周家二少爺的架子,溫和笑著,讓身邊的管家賜下賞錢,領著裴道野就進了專門的房間。
這場私下的聚會很快就傳到了周奇髯耳朵裡。
剛剛回到客棧的他也被這個消息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消息確認了嗎?”
“師兄,這是我親眼所見。周青彥對他很熱情,這根本就不像是第一次見麵,他們一定早就認識了。”
藍厲天連忙說道,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奇髯,想要判斷他是如何想的。…。。
隻是周奇髯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便淡然說道:“周青彥隻是局外人,無需理會,關鍵是七星閣,還沒有查清楚他們的來曆嗎?”
“確實很乾淨。姓齊的娘們據說和仙盟也有關係,我們也不敢貿然去調查……光是她身邊的金丹修士就已經有不下三位,這根本不是一般勢力才能擁有的底氣。”
藍厲天連忙彙報。
周奇髯卻根本不意外:“我們要做的不是深挖七星閣背後的實際控製人是誰,而是要查他們到底和這次的案件是否有關聯……讓你秘密調查的貨運單找到了嗎?”
藍厲天麵色微變,訕笑道:“師兄,還在查……不過我已經查到徐家有人曾經接觸過貨運單,我打算從這一塊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