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正要離去。
卻沒想到忽然進來的通道內傳來了腳步聲，臉色一變，急忙又折身返回水池前，尋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急忙催動《斂氣術》。
……
“聖女，此地或有不妥，要不然我先派人進去勘測一番？”狐月的聲音傳來，畢恭畢敬。
“無妨，你們在外好好守著，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是。”
紅衣女子邁步來到了天池邊上。
四處打量了一會。
來到了那些金銅怪物身邊。
取出雙手重疊在一起。
紅藍兩股奇異的光芒
怪物們震動。
忽然出手。
“怎麼會這樣？”
紅衣女子驚疑不定。
出手鎮壓。
飛劍陡然躥出。
“誰？”
眼神冰冷。
沒想到飛劍將她擊退，插入牆壁上。
一道怪異至極的尖鳴聲在兩人耳畔傳來。
陣紋驟然明亮！…。。
紅衣女子表情一變：“該死，你到底是何人！竟然在此處設陣！”
根本沒有等來裴道野的回答。
天池中的水霧散開，裹挾兩人直接拽了進去。
混元老祖的光影再次被召喚了出來，像是被留下的陣靈，被觸發喚醒。
“此陣可通往往生界，想回來，就必須找回記憶，不然將永遠沉淪在此界……”
“找回記憶隻是第一步……”
……
……
“呼……”
三月十七，狂風過境。
長安郊外的柳枝已經抽出了新芽，滿城都沉浸在喜慶當中。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攜領大軍平叛西南的三皇子殿下今日便要班師回朝了。
天乾王朝三皇子，是當今陛下與淳元皇後所生嫡子，自幼便聰慧過人，能文能武，整個皇城所有有幸見過他一麵的閨中女兒無不芳心暗許。
隻可惜，便在一年前，這位三皇子便已娶妻，發誓永不納妾，那日不知道碎了多少姑娘的心。
隨著大軍距離皇城越來越近，充斥在滿城的氣氛也越發熾熱。
茶樓酒肆間，無數人熱烈著有關三皇子的一切。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三殿下回京了”，頓時所有人爭先朝著外麵跑去。
長安城外，騎在馬背上的三殿下望著眼前這座熟悉的城市，目光卻格外的平靜，甚至眼角眉梢上，隱隱泛著一份霜寒。
今日二更天所見場麵，以一種振聾發聵的方式提醒著那一切的真實。
……
“紅塵皆為虛妄，若斬情根，可斷塵緣。仙道機緣，隻在一念之間，汝可願？”
……
這世上當真有仙！
從那老者消失後，他便一直有種難言的不適，仿佛什麼東西忘記了一樣，怎麼都回想不起來。
帶領大軍回城，麵見了今聖，婉拒了獎賞後他回到了曾經日夜都會想念的王府中。
不知道為何，邁步進去後的下一秒，他有種極為強烈的割裂感。
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
“我，是……當今天乾王朝的三殿下，不是嗎？”
“汝可願？”
冷不丁那老者最後的一聲詢問鑽入了他的腦海中。
進入王府中。
他看到了滿臉擔心、提著裙角跑來的王妃，往自己身上披了件親手織好的披風，還帶著些清香的暖意。
“你連夜趕路累壞了吧，我熬了薑茶，昨日這兒又下了場大雨，我很擔心你今日趕不回……”
“芷若。”
嘶啞的聲音帶著點清冷。
王妃以為他是累了，心裡擔心的不行，往常他出征在外隻是不足半月便會回來，也唯獨這一次他走的太急，又去了很久。
她心裡，也很想念他。
兩人靜靜的望著。
直到眼前滿臉沉默的男人牽起她的手。
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甜蜜。
但她卻根本想不到，成婚一年後的今日，他卻要殺妻證道。
……
“噗嗤。”
刺入胸膛的劍比想象中要冰冷的多。
卻有些久違。
但此刻她隻是微微張開嘴，迷茫痛楚。
……
男人目光堅定的望著她，有些唏噓，但更多的是決斷。
“都是場夢……”
輕歎後，他漠然看向女人：“今朝是我負了你。來世，你儘可索我性命。”
……
或許，也根本不會有來世吧……
裴道野心裡這麼想，也確實隻是這麼想。
這一刻，他所有的記憶已經全部浮現。
“夢醒了，也該回去了。”
他扯下身上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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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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