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微微張了張嘴,喉嚨裡卻好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刀尖抵著他,將他推到了甕牆之下。
視線裡,那些守城的將士漸漸的撇過了腦袋,城牆上的朱祁鈺也在看著他,嘴角微張。
“大哥!”
城牆之上,朱祁鈺看到朱祁鎮的一瞬間,整個身形都跟著顫了顫。
視野裡,眼前的大哥,哪裡還有此前意氣風發的模樣。
那般披頭散發,雙目無神,就像是一個活著的傀儡一般。
朱祁鈺的身形,顫的厲害!
他張了張嘴,喚了一聲。
聲音從城牆上飄蕩而下,直至落在甕牆下的朱祁鎮耳朵裡。
後䭾才漸漸回了回神。
“忘了告訴你了,大明的皇帝已經不是你了!”
“看見了嗎,那上麵站著的人,是新的大明皇帝,你已經被拋棄了!”
“不對,說起來,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做的!”
身後的瓦剌將士嘴角笑著。
他看著朱祁鎮回過頭的眼神,聳了聳肩。
“你以為首領是怎麽知道你的消息的,是你們的人傳過來的啊!”
“還有,此前襲擊你的瓦剌兵卒,可不是我們的人!”
“我們是收到消息,才衝著你來的啊!”
朱祁鎮的瞳孔開始震動!
實際上,此番禦駕親征,隻是他的一個目的罷了!
大軍調動,打不打是一方麵,重點是為了震懾北方草原。
另一方麵,他查過朝廷文書,近些年,邊境支出越發詭異,他懷疑有人在暗中吞吃糧餉,甚至於勾結異族。
當時的他,意氣風發。
在沒清楚具體的情況下,便在朝堂上喊出禦駕親征。
他先一步便帶著大軍,直奔九邊重鎮。
隻是沒想到,半路上便遇到了瓦剌突襲,危急之下,他前往大同,結果剛剛駐紮,便又聽到瓦剌衝著他奔襲而來。
緊跟著他大軍轉道,可是一路上,瓦剌卻像是在他們身上安了眼睛一樣。
死死的咬著他們。
那時候的他,終究是慌了,隻想著快點撤退,根本沒有聽將士們阻敵的想法。
沒曾想,一著不慎,落得個如此境地。
如今,眼前的瓦剌人將這般消息告知與他,想來,是已經利用完他的價值了。
他,難道已經沒用了!
是啊!
大明已經有新的皇帝了,他這個皇帝,自然是一點用都沒有了啊!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朱祁鎮抬起頭,那雙原本無神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了起來。
不!
我不能死!
該死的是他們,是那些賊子!
朱祁鎮的心臟瘋狂的開始跳動。
他的視線盯著城牆上的朱祁鈺,原本發不出聲音的喉腔內開始劇烈的滾動。
“祁鈺,救我!”
這一道聲音,像是花光了朱祁鎮全身的力氣一般。
他的聲音,穿透了眼前的甕牆,在北平城的城牆上回蕩著。
城牆之上。
朱祁鈺聽到了熟悉的呼喊聲。
“大哥!”
朱祁鈺轉頭看向於謙,整個人有些手足無措。
後䭾撇著腦袋,視線背對著城牆外的方向。
“陛下,瓦剌在利用太上皇,此舉,是為了擊潰我明軍的士氣,陛下萬不可慌亂!”
“如今的情況,無論他們做什麽,陛下都不能去管!”
“我軍必須守住北平城!”
“太上皇會明白的!”
……
“祁玉,救我!”
朱祁鎮又跟著喊了一聲,他的聲音有些絕望。
身後用刀尖抵著他的瓦剌將士,正咧著嘴大笑。
“大明的皇帝,沒想到你還是有點用的嗎!”
“對,就這樣喊!”
“再大聲一點!”
“他們好像聽不見啊!”
朱祁鎮咬著牙,嘴角都開始跟著滲血。
後心裡抵著的刀劍有些發寒,那股死亡的威脅,讓他整個人都顫得更加厲害。
他隻能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喊!
直至聲音沙啞!
城牆之上,朱祁鈺同樣咬著牙:“大哥!”
朱祁鈺的聲音有些發顫,緊跟著便是一股自心底而生的憤怒。
“該死,他們真該死!”
“於謙,開門,開門,朕要親自殺了他們!”
……
與此同時,另外的方向。
兵分兩路的朱元璋和朱棣,各自拿著一部手機,畫麵裡正是朱祁鎮在甕牆下喊話的身影。
“混賬,孽障!”
“朱祁鈺,你給咱射死他啊!”
朱元璋張嘴怒罵,這功夫的他,恨不得將手裡的手機砸在地麵。
同一時間,另一邊。
帶著大軍往北平城趕路的朱棣,亦是有些牙眥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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