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整死斯雷莫的時候,那就隻能逼死雷亞了,誰讓他春風得意尾巴翹太高礙了人的眼。
第二天傍晚,雷亞終於到了曼尼斯。
除了墨鏡之外,他幾乎照搬了樸修湛楓的穿著模式,一身嶄新挺刮的輕革軍服,麵料光鮮亮麗,晃眼的水鑽扣從領口、胸前佩到袖口,能裝扣的地方都裝上了,黑金短發絲絲鋥亮,一手托著帽子,另一隻手裡還玩著一根鋥亮的軍杖,就像巫師手裡的加長版魔術棒一般,手握著那頭的巨型寶石大概率可以點石成金,或者把人變成一頭豬。
咋眼看到,我嚇了一嚇,這是人間富貴花?
他沒帶帽童,換了車童,專門有人從副駕位上跑下來給他開車門,還擋著車頂,大概是怕他老年癡呆提前,出車門的時候不能目測距離,撞了頭。
趁他走過來那陣我閉了閉眼,沒眼看,你要不乾脆直接在身上繞幾圈電線,點上100瓦的燈泡若乾,準比現在亮,還超省錢,不怕有人來搶。
他在莫非斯高層混得如魚得水,最近剛升了職,什麼外交部代言人,新出的官職,就是外交總長不方便出麵說話時代為發言的那個人,傳言莫非斯高層有人暴斃,有人得了怪病,急需各種臨時代理,這鍋子臟水都潑在了斯雷莫頭上,說他因為失寵報複搞出來的事情,但這些消息都封鎖著,知情人都三緘其口,除了傳聞死了和有病的人一直沒露麵,無法確定內情。
“怎麼,太靚晃了你的眼?”雷亞衝我臉前問。
這人在玩瞬間移動嗎?我不過才分神了一秒,我皺著眉,一臉嫌棄地撇過頭,“拜托,你是來探監,不是參加寶石展。”
“咦,最近你不是改了口味,喜歡這類型了嗎?”他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原本沉靜穩重的神情一掃而空,一臉大尾巴狼的傲慢輕佻。
你和樸修湛楓就不是一路上人,行不行?人是天才高知,天下沒幾個,生來矜貴,搞亮些那是為了當燈泡照亮愚民們前行的路,你是走暗黑沉穩路線的,搞那麼明晃晃的不倫不類。我懶得和他研討著裝的問題,“廢話少說,辦正事。”我折身往裡走。
他緊跨一步跟上,“你希望我怎麼和他談?”
“留他一條活路。”我簡短地說。
“這我可做不了主。”他推托,“要他死的人可不是我。”
“你們畢竟是一個家族的,救他一命不為過吧?”我說。格蘭納上千號人擠一個島上內部繁殖這麼多年,你和他多少有點近親關係了吧?就算他往死裡整過你,不也沒把你整死嗎?你就不能大度一點?畢竟死比一輩子沒自由爽快多了,“算我欠你個人情。”
“這事你這麼積極乾嘛?你兄弟求你?不能吧?遇到這種事,不是該踩上一腳嗎?”能問出這麼一句話,他不是天生演員,就是真不知內情。
“以後你就知道了。”我推開審訊室的門,“你們談,我在外麵等。”
“你不進去?”他很驚訝。
“不,我信你。”我微笑。
我信你個鬼。
我聽著門關上,靠著牆站著。這間審訊室加厚隔音層,門關上,就是裡麵人直著嗓子叫救命,站門外的人也聽不到。我不是真相信雷亞,我隻是為了避嫌。牆角兩隻探頭會忠實記錄裡麵發生的細枝末節,高清探頭,臉上一個微表情都不放過。就像林翦璃說的那樣,我隻是相信雷亞不會那麼蠢,當著外人的麵害我。
既然對上眼雷亞能讀人心聲,哪怕他三腳貓功夫大部分時間都不靈,即便我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呆若木雞,也有誤導的嫌疑,唯一能證明清白的,就隻能是這樣避而不見了。
時間過得很慢,我漸生抽煙的衝動。
雖然目前的證據都指向此事隻是一個偶然,但我偏向於相信雷亞與慕欽曼格之中,至少有一個知情者,一種可能,慕欽曼格知道婚約已無挽回餘地,在林翦璃開口之前,製造如此險局,然後在審案過程中通過斯雷莫牽連出雷亞,挖出我指使雷亞脅迫斯雷莫掠奪她清白以期達到破壞林氏與慕欽聯姻的幕後醜聞,以受害者的姿態離間我與林氏,以此試圖死地求生,這種可能極好地解釋了為什麼她會在如此恰當的時機違約林翦璃去赴斯雷莫的約,換作是我,無論如何我都會選擇先與林翦璃會麵再去見斯雷莫,畢竟半拉月沒見的未婚夫的約會比隨時有機會見麵的老朋友絕對更有吸引力,除非她與林翦璃隻是虛情假意,與斯雷莫其實是地下情人,那另當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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