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回省城夜風吹得我差點著涼,直到沈夢升起車頂,我才抱著雙臂在暖洋洋的車裡閉目入睡。
這真是我的第二次機會嗎?林翦璃在墓園對我說的那句話掠過我的腦際,如果真的是,那麼我是否能把握住呢?還是象沈孟烶遇到寂晉城一樣,轉眼就錯失了?
回到省城已是次日中午,小樓外麵巡視的保鏢有些礙眼,幸好沒人跟進屋裡。開了一天一夜車的沈夢進門就丟下我去補覺,留下我一人在客廳裡想著怎麼向林翦璃交待我的曠課不歸。
我這次真是被人綁架了的。
靠晚時分,等得實在無聊的我叩響了沈夢的臥室,“進來。”裡麵傳來他睡意朦朧的聲音,我推門就進去了。他閉眼躺著,還沒完全醒,滿屋子都是陽光的氣息,他的氣息,我忍不住走到他床邊,把臉湊在他和被子的接縫處,貪婪地呼吸。
他忍耐了一陣,見我不象會離開的樣子,才開口問我,“這算是吸□□氣,準備把我變成乾屍?”
我抬頭看他的臉,完全就是沈孟烶才睡醒時的樣子,“起床吃飯了。”我叫他。
“出去等著。”他回答,閉著眼睛沒看我。
我就靠在他房門口,聽他起床,衝澡,穿衣,沒落下任何細節。耳聰的優勢,什麼都逃不過我的聽覺。
他拉門而出,側眼看到我,沒把我當回事,隻管自己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後嗅了一嗅,一鼻子洗浴液的清香,再嗅嗅,還是老樣子,洗這麼乾淨乾嘛,沒勁。
突然之間驚覺,喔挫,什麼時候變成一條狗了?
大概是剛睡醒沒胃口的緣故,廚師送上桌的菜他沒動筷子,一臉無趣地坐著。
“對著我難受乾嘛拉我回來?”我也沒動碗筷,不是有大把人送上門嗎?
“累。”他回了一個字,象是解釋,又象是文不對題。
總不能是對著我累吧?我設想了千百種可能,沒接話。
“想聽真話?”他讓廚師來換了盆湯,問我。
我點頭。
“與其不知道你哪天會在後麵出什麼怪,還不如當麵直接來。”他用湯勺慢條斯理地喝他的湯,“另外公司總要用人,用生不如用熟,對著你,還不算倒胃口。”
我不知該哭該笑,是我問了蠢問題,並且要聽實話的。
“你真要害我,讓宗少隨便踩一腳就行,花那麼大代價討個好,多少是真心後悔,”大概是喝了熱湯胃舒坦了,他開始說人話,“所以我決定給你反悔的機會,機會要不要是你的事,聽了實話不樂意,你可以走。我說過給你三次機會,說話算話,這是第二次,今天走了,你還可以反悔一次。”
我沉著臉,坐著沒動,意氣用事並非我的風格,機會不是用來浪費的,如果要走,就是打算連第三次機會一起放棄。他的態度,重要也不重要,關鍵是我的底線在哪裡?真要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他,有林翦璃的配合,就是宗卿我也能逼他就範,但這有什麼意義呢?我隻是要對自己交代得過去。
我扒拉著盤裡的開胃菜,有些食不知味。
“回董事局你要多少股份?”他見我沒動,接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