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放棄長捷”,寫完了,我猶豫了一下,才發出。
“至於嗎?又賣樓,又放棄長捷,什麼時候賣車?”
這說得就像是要和過去告彆的架勢,“我現在不能和沈閱惡性競爭”,他明明應該知道我的處境。
“太晚了,當初屺寒勸過你。”他說。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說實話,搞垮沈氏我其實一點也不高興。
“你以為放棄長捷沈閱就會認同你?沈孟烶還會回來跟你做朋友?”他接著紮刀。
不先擺出誠意,怎麼能換取對方的信任和接納?萬事皆有可能,不試一試,我不甘心。我沉默。
“換個角度想想,你接手沈氏集團,以後你可以養他一家,何必要搞到破產仰人鼻息”,他試圖開導我。
看來是沒得商量了,“你有把握吃下整個沈氏集團?”沈氏的資產和東來可不是一個等量級的,和沈閱鬥,最後可能兩敗俱傷,白白給其它企業占了便宜。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發回的一這句話,隔著聯營網都能感到霸氣。
我放下掌中機,林翦璃說的也不無道理,沈孟烶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憑我現在的資曆,沈閱絕無接受我的可能,與其現在放棄讓他以為我收手是因為害怕,還不如等全盤大勝的時候再拱手相讓更能顯示誠意。
按兵不動,也能順便看看林翦璃的真正實力。
我躺在床上大睜著眼,車道口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沈孟烶?宗主的回音,什麼時候才能到?我心浮氣躁,怎麼也安靜不下來,躺了一陣實在躺不下去了,起身離開客房,出門信步亂走。
這一走,又走出一件事情來。
東來下屬的尚發小築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東來破產被沈氏接手,唯獨尚發被陳家善留了下來,如今一家三口都靠經營尚發為生,力求東山再起。尚發是一集娛樂食宿為一體的內庭院建築風格的私人俱樂部,東來破產前專門接待千萬以上富翁和政府官員,據說裡麵經常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迎來各地名流絡繹不絕。東來破產之迅捷據說和尚發的經營內容不無關係,正是成也尚發,敗也尚發。如今尚發雖則門可羅雀,卻沒有被強令關停,隻是轉向大眾開放,那些名流的身影基本不見。尚發地處鬨市,市值並未受東來破產影響,我手裡還握著一張無法兌現的支票,必要時,可以來換它一半的產權。
我正站在街角打量著尚發的高牆大院想心事,雕花大鐵門邊上的一扇小門開了條縫,有人閃了出來,穿著寬鬆連帽衫遮著頭臉身形,還戴著墨鏡口罩,四下一看沒人,低著頭匆匆趕路。這是誰大白天這麼鬼祟?聽說現在有些特殊嗜好的都隻敢晚上來,或者另外約地方,既然是大白天來,就是不怕被人知道囉,那還遮著藏著乾嘛?我好奇心起,遠遠地跟了上去。
那人走過門前大街就折身轉入一條偏僻小巷,我也沒多想就跟了進去。
小巷裡有人在等他,三人碰了頭嘀咕了幾句繼續往前走,偏偏有人扭頭觀察,看到了剛轉進巷子的我,是彆人估計也沒事,那戴帽子的一轉頭看到是我,竟然嚇得腿一軟,直接跌地上去了,嘴裡嚷嚷,“彆,彆,彆打我,我不是出來玩。”
這聲音我認識,這彆打我是怎麼回事?我沒打過他啊?
趁我發愣的功夫,邊上兩人扶起他一溜煙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