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打得風雲變色,兩人兔起雀躍,奇招百出。數十招後,宇文博愈戰愈勇,信心大增。他已知肖瑤的武功雖高,但功力卻遜他一籌。再加上他的流星錘遠可攻、近可守,到讓肖瑤處處被他所製,有時還逼得左支右絀。
宇文博控製戰局漸漸占了上鋒,他並不急於求勝,一來是無心傷人,二來是有意想看肖瑤的武功,但是出手不免輕薄。
這時他得意地格格怪笑道:“好一個美人兒,隻要你從了我,我饒你不死。”
他也不是胡謅,這時他已看清肖瑤隻有二十歲左右年紀,花容月貌,杏眼桃腮,彷如盛放的鮮花,長得倒也十分漂亮。
可他低估了肖瑤,豈料她不獨有攻有守,那道道白虹般雪亮的劍光,在流星錘的空當裡來回穿梭。
這時天空刮起了風,大風刮起了漫天的水霧。極度潮濕、模糊的迷霧泡濕了兩人的眼睛。使得原本就極其微弱的光線,在此時變得更加難以分辨。
肖瑤意識到了這個機會,她立刻改變方向,提身向旁邊一躍。宇文博見她突然躍起,以為她要出逃,於是也跟著躍起。他正當在躍起的最高處準備落下時,隻見對方手中的劍突然淩空劃出一道圓弧,隻見亮光在他眼前閃過。
宇文博耳畔忽然傳來一嗆沉悶的劍聲,他並沒有看見劍,但他知道這是劍聲,他更知道自已已被那利劍所傷。他什麼也沒多想,便繼續拚命地朝前衝。可並沒有衝多遠,他的兩隻腳就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他能聽見自己的脊梁骨碎裂所發出的聲音,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如流水般無情地離他而去,想抓也抓不住。他的視線漸漸模糊、變黑,仿佛掉進了一個冰冷、陰暗、萬劫不複的無底深淵……。
刺耳的金屬劈空聲無情揮灑著漫天的血氣霧,天地間隻剩下無休止的殺戮,天地間仿佛都變成了顏色。他不想去碰那道製造鮮血與死亡的寒光,他不想死!他想逃。可是雙腳就像生了根,眼睛也似定了形,並不是因為太恐懼,而是因為太興奮!
狂熱的興奮使他忘卻了恐懼,能親眼看見如此高絕的劍法,就算立刻去死,又有何妨!他也是練武之人,可是在這把劍麵前,他感覺自己手裡流星錘竟完全是多餘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勇氣。
肖瑤這次是抓住了戰機,就在宇文博躍起的一刹那,肖瑤已淩空揮劍,劍影閃電般地沒入宇文博的背脊。這一劍實在太快,以至於劍鋒出來的時候,鮮血還來不及流出。
宇文博自半空中摔在了地上,他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世間的一切仿佛都變得很模糊,剛才的緊張已化作劇烈喘息,被人殺絕不是一件好受的事,第一次尤其痛苦!
他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已麻木,他側著頭,讓自己躺在地上。深紅色尚還有餘溫的鮮血自身上流出,他略略抬起眼珠,看向肖瑤,死也不願把眼睛閉上。這時他見肖瑤不願看自已受傷的情景,他像見到了機會。重傷之下,仗著一口真氣,憑著求生的意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起身逃離現場。
肖瑤想不到宇文博居然會跑,她的人立刻就如同離了弦的疾箭,死盯著宇文博窮追不舍。機會隻有一次,她現在隻能用儘全身的力量,追上去將其殺掉。
可還是錯過了機會,這時從莊子裡衝出一隊人馬,肖瑤不得不放棄追殺,眼睜睜地讓宇文博再次從刀下跑掉。
於是,肖瑤隻得返身折回,便信步往縣城走去。本想探聽一下那夥人的秘密,沒想到那麼快就被對方發覺,心中有些遺憾。
再說賀聰到店內,叫店小二買了些冶傷的藥上好,正悶坐在房內擔憂慮肖瑤的安全。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朦朦朧朧中,聽到隔壁的聲音,忙出門才看到肖瑤回到客棧。他喜上眉梢,可見肖瑤臉色有些凝重,雙眉不展。便問道:“瑤姐姐,可有什麼收獲?”
肖瑤小聲並緩緩道:“果然不出所料,那石超和孟威他們的主使人是奉天幫幫主。現在隻知道那幫主姓張,叫什麼名字還不得而知。”頓了頓,又接道:“聰兒,我們的行蹤已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我看此地不宜久留。那奉天幫的高手眾多,他們遲早還是會來找我們算賬的。”
賀聰顫聲道:“那我們怎麼辦?”
肖瑤道:“我們馬上離開這裡為妙,要是再被那些魔頭纏上,可真不好辦。”
賀聰急道:“瑤姐,那先隨我回房再說吧。”
言畢他起身而去,肖瑤見他有些神秘,便跟了過去。
兩人一起來到賀聰房中,賀聰低聲道:“瑤姐,我想現在四下裡都會有他們的眼線,我們正大光明的出走,肯定會被他們查覺。不如我們先化個裝,然後再走出去,這樣讓他們不宜查覺會更好些。”
肖瑤喜道:“這個法子甚好,可我們怎麼化妝?”
賀聰道:“我略會點易容之術,再裝扮一下即可。”
“那你就幫姐易個容吧!”肖瑤高興地說道。
賀聰笑道:“隻要姐姐願意,我豈能不肯?隻不知道姐姐想不想學?”
肖瑤道:“這可是姐求之不得的好事,會了易容術,今後在江湖上行走,會少許多麻煩。”
賀聰道:“姐姐若是願意學易容術,聰兒也不敢自秘,以後也確實可以減少許許多多麻煩……”
肖瑤大喜道:“聰兒肯教,姐那有不願之理?”
賀聰忙取出了一個精致木盒,朝肖瑤笑笑道:“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很多,但我學的這一套,雖然是小技,和人家可大不相同。因為易容之時,較為複雜,可在易容之後,也就不容易被人瞧得出來。但若預先做在人皮麵具上,也是一樣,那就隻要臨地覆到臉上就好了。”
賀聰邊說邊打開木盒,取出一張人皮麵具,攤到桌上,然後用開水調了幾種藥粉,一邊示範,一邊講解,把實用法門,一一解說的極為詳細。
最後說道:“真正高明的易容術,並不是在臉上貼麵具或者身上塗點顏料那麼簡單。易容術的最高境界是‘收放由心’。可惜這種易容術我還不會,我正苦心鑽研,但願能有收獲。”
“收放由心?”肖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賀聰微微一笑,道:“我師傅,就是藍癲子所說:收放由心的易容術根本不需要麵具、顏料這些工具。隻要你能控製你的骨骼、肌肉按你的心意收縮,你就可以把自己變得讓彆人再也認不出你來。”
肖瑤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連身高、臉型都可以改變?確實是高妙之極的易容術。那麼像你們男人,臉上長胡子可是有跡象的,那又怎麼辦呢?女人臉上的肌膚平滑細致,男人有胡須,皮膚可是粗糙的。”
“你說的不錯,不過有些藥物是可以讓胡須停止生長。同樣的,也有些藥物可以使不長胡須的人長出胡須來。這種易容術,決計沒人能看出你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
“讓女人長出胡須扮男人?”肖瑤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搖頭道:“你的方法好是好,隻是太麻煩了,我可不喜歡也不願意這樣,我還是覺得戴麵具粘點假胡子更簡單。”
賀聰笑道:“目前來說,能摸擬出分相似的容貌來,也就不錯了!”
肖瑤笑道:“依我看,易容技巧隻是流於表麵。不管你在外形上隱藏得有多好,如果你不注意改變自己的言行舉止,彆人還是很容易認出你來的。”說到這裡,她還有意無意地瞄了瞄賀聰,高高翹起的蘭花指。
賀聰呆了片刻,神情有些黯然了,沮喪地將手平放在膝上,幽幽地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但是,我是個男人,女人的一些習慣我還是學不來。”
肖瑤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你也想扮女人?”
“不錯,”賀聰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如果有特殊情況,也隻好去扮個女人裝,隻是我不會忘記自己是個男人的。”?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