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恍然道:“原來是用色誘,則此女定具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那人赧然歎道:“你說的是也,此女人是天人,色是國色。但我未能完成任務,已無非份之想,隻怕回去也無容身之地。事已至此,尊駕想要怎樣賜教,願竭所能,試加領受。”
賀聰凜然道:“我不願再起波瀾,既然你既未傷這女子,彼此又何必定要分甚勝負?”
那人失聲道:“少俠襟懷,果然超異流俗。真仍自古英雄出少年!相形之下,我湯寧真應愧死!”
賀聰見對方滿麵愧悔神情,遂含笑說道:“湯大俠請便,這柄刀還你,我們若有緣再見,或許……”
他一麵發話,一麵把手中刀拋向湯寧。
但話猶未了,那湯寧臉色已變,頓住話頭,叫了一聲‘啊呀’!
這失聲驚叫之故,是湯寧陡然發現危機……?
原來賀聰突然把刀拋還湯寧,那湯寧卻不肯伸手去接。他不單不伸手接取,也不閃身加以閃躲,而是任由刀刃迎向自已。
於是,危機現,慘劇定,這慘劇並使賀聰來不及加以阻止。所謂‘慘劇’,竟是那刀,刀完全擲中湯寧的臉麵胸腹處。
誰曾想那刀刃是全都淬過劇毒的,這湯寧那裡還能僥幸?他隻低低“哼”了一聲,便自仰麵跌倒在地。
賀聰猛一頓足,飄身縱過,向湯寧皺眉問道:“湯大俠,我已還刀,絕無見怪記恨之意,你……你這是何苦?”
湯寧道:“我對人曾經立過重誓,不能完成此任務便立即自絕。江湖人講究輕生死,重然……”
話猶未畢,頭兒一偏,已告氣絕,可見刀上毒力委實十分厲害。
賀聰搖搖頭一歎,在水潭邊尋塊適當地方,掘個墓穴,準備收埋這位也是武林一流人物的湯寧遺屍。
誰知等他尋得兩株長鬆之間,準備掘地之時,那湯寧遺體已化一灘黃水。
賀聰目睹湯寧如此下場,搖頭一歎,自語說道:“我本已遠離江湖,誰知有此驚變,看來又要重行踏入這險惡江湖。”
自語至此,賀聰從血泊中夾起刀拭淨乾淨收在身畔。他要保留此刀,便於查證是甚麼人主使湯寧,才出現這種悲劇。
這時見那女子動了一下,賀聰急忙把她扶坐起來。見此女人年齡與自已相仿,果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先前曾聽那湯寧喊她唐彩兒,總覺得這名字曾從哪裡聽過,可一時半會兒地也想不起來。
見她還沒有醒來,於是賀聰就把她抱進自已的住房。說是住房,其實也是當初藍癲子依著山壁搭建的窩棚。昏暗的光線照進了這間黑黑的屋子,屋子四周沒有窗戶,雖有昏暗的光線從門外射進來,但裡麵依然是黑沉沉的。
黑沉沉的房間並不大,卻顯得比較空幽。除了擺在中間的一張矮幾外,這裡再沒有彆的東西。
又過了半個時辰,唐彩兒漸漸醒了過來。她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眼裡依然有著憂慮之色。她環視了一下窩棚裡,卻想不起來自已怎麼會在這裡。當她見身邊有一男子時,頓時嚇了一跳。可想起先前發生的事,便有些疑惑。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小哥,我這是在哪兒?”
賀聰忙回道:“這是在我的住所裡,請姑娘不用擔心。”於是就把剛才所發生的事講述一遍。
聽罷賀聰的講敘,唐彩這才放下心來,並對賀聰是感謝不儘。
賀聰笑道:“姑娘,請彆客氣,本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唐彩兒道:“對於你來說也許隻是舉手之勞,然而對於本姑娘來說,卻是受了再造之恩了。”
賀聰見她極重禮節,也不由大悅。忙端過一碗水道:“請姑娘先喝點水,壓壓驚。”
唐彩兒掙紮著要坐起來,無奈渾身乏力。賀聰見狀,伸手輕輕地將她扶了起來。可他那俊臉不由紅了起來,他畢竟從未與一個女子這般近身相處過,所以難免拘束起來。
唐彩兒察顏觀色,知他心中所想,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一碗水喝罷,唐彩兒靠在床頭,再次向賀聰道謝。
賀聰這時不解地問道:“姑娘怎麼會獨身一人來到這深山野嶺?可曾發生什麼事?”
這句話無疑觸痛到唐彩兒的傷心事,情不自禁地哭泣起來。於是,就把她出跳的事情慢慢地講給賀聰聽。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