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總算順利地回到葉婷婷原來的住所,兩人恩恩愛愛地過起了自已的小日子。董濤的內外傷基本痊愈,隻是那毒素還需長時間的治療。董濤每天都在練孟老藥師傳授的內功心法,並一直想恢複原有的內功和體能。
現在對董濤來說,身體逐漸恢複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再加上與葉婷婷又是新婚燕爾,那可謂是喜上加喜。可他心情卻仍是十分沉重,想起往事原本自已是與蘇玉鸞婚後回娘家的。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悲慘的,刻苦銘心的禍端。可禍端的根源還沒消失,自已以後又如何去向蘇玉鸞的父母交待昵?這一解不開的難題又怎麼去麵對呢?這些都在無形中絞動著董濤的心靈。
葉婷婷也看出董濤在心靈上的磨難,也深知他的苦衷。可女人的心,尤其在愛情上卻是自私的。對葉婷婷來說,無疑是喜歡董濤的,而且還是‘至死不渝’的。她覺得即然已經愛上他這個人了,那麼就是永遠也不可能也不應該改變的。這也意味著她自己,將永遠都能保持那份矜持。
這天二人用過晚飯,坐在桌前略微休息了片刻。由於忙碌了一整天,也都已經疲憊不堪了。在葉婷婷的要求下,二人便回房歇息去了。
但董濤從來都不習慣早早的入睡,他從來也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床上。雖然睡覺也許是一種享受,但他總覺得過多的睡眠是一種浪費。在溫柔妻子的要求下也隻好躺在床上,但心中還是一直想著過去的往事。更是想著自已以後又如何能有顏麵,去見蘇玉鸞的父母。雖然多次想過這個問題,可又如何向蘇玉鸞的父母解釋。又如何能化解人生中,這麼大的悲劇?董濤現在也知道,眼前的這種結局並不是一種結局,而隻是一種暫停的符號。結局到了真正終結時,是喜、是憂、是悲、是樂都無從說起。
回想起自已與蘇玉鸞曾經的恩恩愛愛、卿卿我我,和她又生死相依過的悲慘情景,這一切都始終攪動著自已的心靈。是情?是物?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問世間,情為何物?現在是天隔一方,痛徹心扉的思念!
問世間,情為何物?現在是杳無音訊,牽腸掛肚的思緒!
問世間,情為何物?它是夜深人靜時,對過去記憶的留戀!
問世間,情為何物?是孤獨寂寞時,對甜言蜜語的回味!
問世間,情為何物?生死相許!情柔絲難斷,為愛唱瘋狂。
問世間,情為何物?何曾兩相忘,物近人更癡。
人世間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逃得過‘情’這一關。生亦當情聖,死亦為情種。相彆兩行淚,許諾永相隨。
董濤這一晚就在這情緒中思念,就在這思念中煎熬。
葉婷婷雖然也很累了、很疲憊。但她此時卻怎麼也睡不著。她也想著過去許多許多的往事,生活在這人世間,往往有太多的事與願相違。譬如人世間的愛情:你喜歡的人,他不一定喜歡你。喜歡你的人,你也不一定喜歡他,能兩心相印的人真是太少太少。自已在與董濤偶遇中相識,在相識中相愛,這已經是難得的緣份。隻怨自己沒有早一點認識他,如果早點認識他的話,或許他過去深深愛上的那個人就會是自已。而且是永遠的愛上自已——至死不渝!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是最向往的,也是最渴望的。現在自已得到了這份愛情,就要千方百計地去固守這份愛情,去捍衛這份愛情。每當與自已相愛的人在一起時,每當聽到他說‘我愛你’時,這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是最值得興奮和自豪的事。而作為一個女人來說,也莫過於聽到自己最心愛的人說愛自己。
最終,葉婷婷還是在瑕想中甜蜜地睡著了。而董濤卻是徹夜未眠,於是在拂曉時,就悄悄地走出了房間,來到山野之中。
董濤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路向那叢林的深處走去。一路上是邊走,還在邊練著孟老藥師授於的歸髓內功心法。現在所練的心法,再加上過去曾有過的習武基礎,已開始漸漸的治愈和恢複被費的武功。破而後立,這是武學修煉的不二法則。董濤就在這無意識的情況之下,修複著傷害的經脈,同時脈絡也在不斷的恢複增強之中。但因為恢複速度過慢,又因精神過度緊張,竟沒有察覺。這反而無意中符合了修複的最高意境。
隨著內外傷的好轉,董濤也慢慢恢複了氣力。並在不知不覺中,行走的速度加快,而後又變成了奔跑。他突然感到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刹時間忘掉了一切,隻知道奔跑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好象這天底下就隻剩下了自已。他不停的奔跑,當自我察覺時,已然站立在這山林的最高峰。
又在這傾刻間,過去厲經的往事無一不在眼前晃動。每一招每一式,每一點感悟都自腦間化過。轉眼間就融於這一切當中,渾然分不出彼此。董濤內心已感知到喜悅,覺得真是太神奇了。於是放鬆了整個身體,將一切交給了感覺。現在終於理解到,前輩高人對那悟道一刻的心情。它幫助體內恢複那可怕的創傷,經脈也在被一條條的修複。也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鬥氣收斂。恢複了知覺,就仿佛剛從一場大夢中蘇醒過來。
董濤此時已經知道自已身上發生了神奇的變化,身體的機能也較從前提高了倍餘。忍不住內心的狂喜,幾乎要哭了出來。這就是先天的境界嗎?這就是一直夢寐以求的武學意境嗎?此時已控製不住自已,不由地放聲大笑起來。
“什麼人?”董濤忙收起笑容,他已感知到有人來到了近處。
“董哥,你好像在浩然正氣之下掏得一命。不但內傷漸愈,而且更有精進,真是因禍得福。”隨著聲音,葉婷婷從林間步出。背上插著一劍,行動之間如行雲流水,儘顯俠女之本色。
董濤見是葉婷婷,心中掩不住的喜悅,高興地說道:“婷妹,你怎麼也來了。我的內功正在恢複之中,這正是上天的造化。”
葉婷婷嬌柔地說道:“我不放心,所以也就找來了,你走時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好找呀。”
董濤笑道:“我看你睡的正香,所以不願打擾你,就自已先出來了。”
說完他折了一根樹枝,輕輕的舉起,說道:“小心!”然後含情脈脈看著葉婷婷。
“就這麼打呀?”葉婷婷邊說邊躲開那一道道纏綿如絲般的劍氣。一轉身又閃開他的一擊,並繞過身後的大樹,隨著抽出背上的劍來。
那樹枝劍在空中連連劃圈,宛如劍氣如絲般帶出。“好劍法!”葉婷婷忍不住地讚道。
隻聽董濤大叫一聲,鬥氣自體內狂猛發出,立時間那沉重的感覺已不再出現。手中的樹枝劍奇光暴漲,端射出鞭狀的劍氣四麵八方的向葉婷婷襲來。隻覺得每一劍都浸入了心中,或破或躲竟是隨心所欲。隻見他一時性起,大聲喝叫為己助威,灌注了強大鬥氣的音波竟連葉婷婷也是難以消受。那每一招式,都快、準、狠,再加上一股凶悍的鬥氣竟將葉婷婷逼的連連後退。
葉婷婷也揮劍拚儘全力,借勁使勁,勉強抵擋。但每當一下下劍與‘劍’的相撞,手臂都已感到漸漸麻木。
董濤卻是越打越順,把先天鬥氣完全開動起來,循環全身無有終結。隻聽他一聲暴喝,手中樹枝快速連打七下,下下擊中葉婷婷手中劍脊。鬥氣順劍而上,葉婷婷鬥氣不濟,手臂一麻,手中劍險些出手。便苦笑一聲說道:“董哥,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
‘喀嚓’一聲,董濤把手中的樹枝折成兩段。呼出一口氣說道:“現在隻是脈絡在恢複中,要想複原還要許久。要想複仇,那更需多年之後了。”言語中絲毫不帶一絲的火氣,而是道出了真意。
葉婷婷安慰地說道:“董哥,不要心急,來日方長。隻要能好好恢複,我們定將會報仇血恨。”
董濤微笑著說道:“知我者,婷妹也。”
在回家的路上,董濤把自已的想法與葉婷婷說了。沒想到葉婷婷卻是十分通情理,絲毫沒有疑意。董濤內心高興地說道:“我和蘇玉鸞原本想去永州城去見她父母,可沒想道途中出了禍變。但無論如何,我都要給她父母一個交待。我不能悄無生息地想隱瞞過去,如這樣我對不起蘇玉鸞,也更對不起她的父母。我到永州城後,不論兩位老人家怎麼對待我,我都絕無怨言。”
葉婷婷看著董濤說道:“董哥,我讚同你的想法和作法,我也願意陪你同往。到永州城不管遇到什麼事、或者什麼困難,我都會與你同舟共濟,共渡難關。”說完那清澈的眼睛裡已飽含淚珠。
這時,董濤內心也十分激動,一下子抱住葉婷婷說道:“你真是我的紅顏知已,能有你這樣的人在我身邊,我還需何求?”然後又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小心,前麵有刺客。”兩人又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繼續向前走著。董濤邊走邊折了二根適手的枝杆,葉婷婷拿劍又幫他修整了一下。
這時越是要走出林邊,就越覺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詭異感。董濤輕鬆地動著手中的樹杆,不當一回事地笑著,顯得一臉的好脾氣。葉婷婷可總有些不放心,小聲音地說道:“董哥,我們還是彆走了,就暫時在這裡休息吧。”
董濤感興趣地看著她,打量了葉婷婷一眼。說道:“今天的我已不再是昨天的模樣,你大可不用擔心。我們遇上的不但是隻會擋路的狗,而且還是隻會夾著尾巴逃跑的狗。”說著愉快地笑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等到刺客逼近之後,他的眼神緩慢地眯起,態度還是一樣輕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