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節:脫危遇緣(2 / 2)

傾刻間有五,六騎人馬,來到離董濤不遠處停下。隻聽一人說道:“大護院,有人看到那病鬼被人接上了一輛馬車走了。我們趕了這麼遠怎麼還沒見那蹤影,是不是走錯路了?”

隻聽那大護院說道:“這裡隻有一條大道,應該不會錯,我們再向前去追。如果見到那人不必多說,殺了就是了,省得麻煩。”說完帶領人馬又向前奔去。

這幾人的說話聽的真切,董濤此時哪還敢再到集鎮上去找客棧。於是便向那荒郊野外走去,這一晚上,董濤是走走息息,息息走走。在那崎嶇的山路上,好不容易走到天亮。

清晨,那微弱的陽光照在大地,薄如清紗的霧,蔓延在這清秀幽靜地山穀中。偶爾有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枝上清脆的叫著,給這寂靜中添上了一絲靈動。慢慢初升的太陽也照在那杜鵑花的露珠上,折射出多彩的光茫。

在這荒野之中,董濤一人緩緩地向前走著,在經過一座廢棄的房屋前,實在走不動了,才坐下休息起來。看看走在這如仙境般的山穀中,董濤微微皺了皺眉,心下道‘這穀中竟有如迷陣,自已也不知走到何處’。

正在低低思索之中,忽然,一動聽柔弱的聲音傳入“公子,你可是迷路了嗎?”

隻見一抹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廢棄的房屋前,那襲無暇的淡黃色衣衫攏在她身上,寬長的衣袖正隨風鼓蕩。青絲結帶,眸若星辰、唇若朱玉,姿容俊秀,好一個絕色美少女。

隻見那少女怯生生的站在那裡,竟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於是就隨口回道:“是的,無意中誤入山穀中來,就迷路了。”說完想起身離去,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問道:“不知姑娘為何會在這荒野的山穀之中。”

隻見那姑娘望著那廢棄的房屋,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輕輕說道:“來拜祭我的父母。”

這時一陣清風拂過,吹亂了女子的發絲,或許她太過專注,隻是伸手輕輕將發絲拂回耳後。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那姑娘拿起地上的劍,緩緩地圍著那廢棄的房屋走了一圈。然後把劍從劍鞘裡抽出,雙手托著劍雙眼眝視著天空。

董劍見她這樣的表情,替她擔心起來,情不自禁地說道:“姑娘,千萬不要想不開,人生苦短,來日方長。再苦再難的日子也能過去,你可要堅強起來。”

那姑娘用堅定的口氣說道:“我不會自殺的,我還想報仇呢!”冷靜的語氣好像還帶一絲憤情。

“姑娘有何深仇大恨?能否與在下一敘!”董濤用誠肯的口吻說道。

那姑娘看了董濤一眼,並未說話,然後仰首向天,兩眼已止不住地落下淚花。

董濤見她不願說起那傷心事,也就不好再問。自然自語地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同有難言苦和恨。”

聽董濤這麼一說,那姑娘這才仔細地看了他一眼。也已看出他不是窮困潦倒,就是落災落難。不知怎麼好像有了同命相聯的感覺,於是問道:“公子如何到這窮鄉僻壤、荒山野嶺之地來?”

董濤又看了那姑娘一眼,不知怎麼好象與她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也有千言萬語想要敘說的情趣。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哦,一言難儘。如果姑娘願意聽,那可聽我慢慢道來。”

姑娘也仿佛有意要聽他敘說一樣,便走到他身旁坐在一石頭上,看了看他麵無表情的說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姑娘願傾聽公子倒出心中的苦難。”

董濤也轉過頭來,望著那姑娘,聲音中帶著一絲笑意。或許,就是因為這一樣的眼神吧,冷漠、孤獨、平靜、驕傲,可以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眼神。

陣陣微風吹過,有種淡淡的清涼,淡淡的恬靜。兩個人雖有不同的經曆,確有相同的命運。他們在忘情地相互傾訴著自已的不幸和坎坷的命,都有著似乎相同的仇與恨一樣。

董濤把在張家堡所遭受到的迫害,和那非人待遇與折磨,原原本本地講敘出來。也把自已與蘇玉鸞的關係說出,但隻字未提蘇玉鸞還身陷堡內之事。

那姑娘也觸動了傷心事,也就把父母遭張家堡堡主迫害致死的事說了出來。兩人同是遭受張家堡所害,有著共同的命運和共同的敵人。兩人仿佛有了共同的語言,也有了共同的心聲,兩人的情感也仿佛接近了許多。

那姑娘對董濤說道:“董公子,今後有何打算?”

董濤唉聲歎氣地說道:“葉姑娘,我身中那惡毒,武功又被那賊人所費。想要報仇已是難上加難。我現在是生死未卜,還真不知以後是如何是好。”

葉姑娘說道:“我們兩人都是深受那張家堡所害,現在董公子遭些磨難,我葉婷婷此有不助之理。我葉婷婷雖是個小女子,但也是個有血有肉之人,公子的事也就是我的事。現在我們是同命相聯,我也決不會丟下公子不管。”

說完後,不知是遇到同命的知已,還是心靈有了釋放和解脫。隻見她從袖中拿出一支玉蕭,隨著微風慢慢吹奏起來。

吹奏的是一首賀雙卿的“鳳凰台上憶吹簫”,曲調柔聲悠揚,似是安慰,又似是淡淡悲傷。‘寸寸微雲,絲絲殘照,有無明滅難消。’

隨著幽幽的吹奏曲子,董濤卻輕輕地低聲的哼唱起來,葉婷婷仍舊繼續吹奏著簫曲。隻聽董濤繼續唱道:‘正斷魂魂斷,閃閃搖搖。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隱隱迢迢。從今後,酸酸楚楚,隻似今宵。青遙。問天不應,看小小雙卿,嫋嫋無聊。更見誰誰見,誰痛花嬌?誰望歡歡喜喜,偷素粉,寫寫描描?誰還管,生生世世,夜夜朝朝。’

優揚的簫聲停了下來,董濤也停止了哼唱。兩個看上去有些清冷的人,此時此刻都有了不做作的溫暖。

兩人默默無語地相坐,都沉靜在那情感之中。過了片刻,葉婷婷問道:“未知公子傷勢如何?”

董濤回道:“在下的傷勢並無大礙,多謝姑娘記掛。適才聽得姑娘的蕭聲,婉轉悠揚,如那行雲流水,清耳悅心。有那令人心曠神怡,萬籟俱寂之象。”

葉婷婷忙回道:“公子太過獎了,公子也是精通音律和詩詞歌賦之人。”

董濤謙虛地說道:“在下隻不過略懂皮毛而已,比起姑娘的高雅,在下真是望塵莫及。”

葉婷婷道:“公子實在太謙虛了。”

雖然兩人都是那麼冷清和高傲,但內心卻是火熱的。董濤由於內心過於激動,再加上一夜的疲憊,人剛才由於精神過於集中。現在心情有所放鬆,已控製不住自已一下又暈了過去。

葉婷婷見董濤突然暈倒,忙過來抓住他的手,不斷地給他傳輸著真氣。過了好一會兒,董濤慢慢醒了過來。看著葉婷婷那焦急不安的神態,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讓你費心了。”

葉婷婷含羞地說道:“看你病成這樣,不如先到我那去住下,待你身體有所好轉時,再作打算,你說行嗎?”

董濤以感恩的口吻說道:“我現在是無能為力,隻有謝謝葉姑娘的相助之恩,來日畢將厚報。”

葉婷婷帶著董濤慢慢地向穀的東南方向走去,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才到一極其簡陋的住所。

安頓好董濤後,葉婷婷又急忙找了一些中草藥,熬了―碗湯送給董濤。

董濤深情地望了望她,眼中有那麼一絲的柔和。伸手將藥碗接過,把藥送入口中。

“可好些了”葉婷婷看著他依舊有些蒼白的臉,柔和的問道。

董濤輕輕地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我沒事了。”,依舊是那淡淡笑意。仿佛是為了讓她安心一樣。然後將手中的藥碗徑直放到了桌上。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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